她的意思很明确,她压根不将佟夏清放在眼里,也对两人之间的事毫无兴趣。
她的态度坏时总是一坏到底,每回都倔得他心里不痛快。
他想和她吵上一架,好似只要她肯跟他吵,同他闹,她便能原谅他一般。
可大秦氏并不想与他争,他说了这般多,可她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摆出一副‘我不感兴趣’的样子。
他被她冷淡的反应给刺激到了,忽而猛地上前,一反常态地抓住大秦氏的双肩,强迫她正视自己。
“都是因为该死的愧疚!我对你的愧疚!”
大秦氏支了肘用力地抵开了定国公的手臂,从他臂里奋力逃脱,面上这才有了怒色。
她忙后退了几步,拿了防备的眼神看着他,嗤笑一声:“何必如此呢,莫不是以为自己所为感天动地么?”
定国公被噎得窘迫不已,他想不到要如何接她的话。
大秦氏同他隔开了距离,“你要如何,都是你一人之事。你愧疚也是你自己得受的,与我有何干系?你做过错事负过人,知道于心有愧,我便要感恩戴德么?”
“你愧不愧疚,佟夏清有没有身孕,这与我有何牵扯?只求你莫要将这份债,都赖到我身上,教我平白遭人记恨。
我都这般年纪了,也不是从前盼着你过日子的那个人了。也拜托你,莫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恶心完佟夏清,又来恶心我。”
他记得她与他决绝的那天,她看起来万念俱灰,却怎么也不肯妥协。
可现时她看起来周身漾着温和的疏离,她没有因他而欢喜,难过,也不恨他。
就如一汪平静的潭,她永远在那儿,却不因他刮来的四季风而动。
眼前的人,是教他变成这幅模样的。
定国公的心口这才似被剜去了一大块,他的愧意如泊泊涌出的血,怎么也都止不住。
这愧意,原是有主之物,但大秦氏瞥都没瞥一眼。
她不要这无用的东西,他也永远寻不回那个盼着他一心一意的定国公夫人。
誓说忠贞不渝,可也不过黄粱一梦十几年,到底还是负了当年诺。
☆、江妤采选
三月的京城格外热闹,不论是消息,亦或是人,都比往常翻了一翻。
唱衰定国公府的消息在京中越传越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这番可不是一日几日的事,不过只定国公私下烦忧,隐下未发罢了。
就说佟夏清疑心定国公烦了她的那日,他便是因她的胞妹佟冬温的关系,心烦意乱。
佟二姑娘,佟冬温被佟父以抵赌债嫁给了赌坊之人魏三。
魏三毕竟是市井出身之人,行事粗鄙无礼不说,动辄就是喊打喊杀。
当初他意佟冬温,是念着总归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家,娶回去也能长长面子。
但那日方从元成庵归来,模样污糟,邋遢不堪,令人倒胃口的佟冬温压根就让他提不起性子,他当场就翻脸不认这门亲。
佟家有愧于定国公府,也无脸再上门讨些银子还债。佟父也寻不得他法将银子还清,便又扯了定国公府这一门亲,说得口舌发干,才让他兜住魏三,让佟冬温嫁过去抵债。
自这以后,魏三便打着定国公府的名头,在赌坊那一带横行霸道。久而久之,便由小怒积成大怨,尤其是定国公被骂包庇蛮横之徒,好几封折子都递到了皇帝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