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相!史记!快入座。”大师傅面不露色轻声呵斥。
两人一对眼,吐了吐舌头,赶忙快步走到蒲团前啪嗒一声坐了下去。
头顶的藻井颜色有些暗淡,常年的烟火熏燎使得一部分彩绘和贴金都已剥落。然而,这些并不影响它给人带来的威严感,就如同正中的那尊佛像,史记从不敢正视它的双眼。
蔺草蒲团一排一排摆得整整齐齐,唯独最后一排角落里多出了两个零头。嗳?这是谁?史记狐疑地转头看向来人——不认识。
来人似乎早就等在那里,在她转过来的瞬间轻轻朝她点点头,弯弯的眉眼带着笑意,皮肤异常白净,眼瞳像孩子一般黑得透亮。真是个美人!史记愣住了。
大师父站在木鱼前,余光里瞥见角落里的史记呆呆地傻愣在那里,他摇了摇头。该来的终究会来。
在一片木鱼和诵经声中,突兀地夹杂了一道吸口水的声音。史记抹了抹嘴角,猛然回过神来,心虚地望向大师父。
“没听见,没听见。还好!”她喃喃自语。
今天的早课算是完全荒废了,美色当前呐!一夜无眠,脑袋倒是异常清醒。即使盯着前方小师父的光头,她眼前浮现的依然是身旁人那张如玉的脸蛋。笑靥如花,可是似乎隐隐有种哀愁。愁啥呢?
随着铜磬地一声嗡鸣,早课结束了。史记嘴里念念有词,按兵不动就等着大师父招她过去。大概就是所谓地敌不动我不动。
敌不动……我……
史记强作镇定忍了三秒,然后屁股上的弹簧嗖地将她弹了起来。
“大师父!”
“嘿嘿……”身后还伴着一身傻笑,宝相恬不知耻地也凑了上来。
“你们俩啊!”
“嗯嗯!”点头如捣蒜,两颗头点得还此起彼伏颇有韵律。
“下不为例。”
“嗯嗯!”
大师父离开前又叮嘱了一句:“寒食那日,一定来。”
史记点点头,恭恭敬敬地目送师父离开。
“什么事?”胳膊肘捅捅身旁的人。
宝相看看她,心想:我哪里能猜到师父的意图。
眼看着师兄师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史记拉着宝相走到蒲团边,“刚才在这里的人,是谁?”
“谁?”
“我问你呢!”
“你啊,还有谁?”
“我边上那人!”
宝相一头雾水,“没注意,哪有人啊。”
史记两眼紧紧盯住面前的人,倒不像是说谎。“算了,”她拍拍宝相的肩膀,“回家了。”
总有人以为几步开外的那栋屋子是寺庙的一部分。也罢也罢,说不是又不对,说是又不是。史记一遍挠着头,一边拿出兜里震个不停的手机,“谁啊,一大早发那么多消息。”腿都麻了。
“天,一千八百九十条……”这支教群千年难得炸一次,一炸炸到底。
她好奇地点了进去,消息还在不断更新,刚拉到最上面又跳回下面。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