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灯油烫伤之后,杏花脸上很快出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燎泡,小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哭的声嘶力竭。
两人手忙脚乱的按住杏花,一时也想不出用什么土方子帮她止痛,只是一味的让她忍着。
杏花眼泪流到燎泡上,疼的更厉害了,像拿针在伤口上反复戳一样,最后竟是把她疼晕过去了。
钱氏和杨三儿也是狠心,也没找郎中,让杏花硬生生自己熬着。
得亏如今天凉了,要是在夏天,被烫伤的地方怕是要发大炎症的。
杏花醒来之后,唇色发干,眼神呆滞,奄奄一息的没半点儿精神。
钱氏喂她喝水,眼睛里跳动着摄人得亮光:“丫头,你是桐花,是我们买来的童养媳,千万要记下。我们要过好日子,一起大鱼大肉!”
杨三儿也跟着婆娘笨拙的重复,两个人像是得了癔症,杏花嗫嚅着记下了。
她永远忘不了脸颊上的剧痛,忘不了那个恐怖伤疤,也忘不了,从某一天起她再也是不是她自己了。
钱氏和丈夫对杏花耳提面命了两天,确认她不会说漏嘴之后,这才和前往夹山镇寻亲的许公子见面。
见面那天,天气算不得太好,阴沉沉的,起了风,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许嘉树备着伞,袖中放着银镯子,在一家低矮的房舍中,见到了本次要相认的对象。
钱氏和杨三儿,看到英姿飒爽的许嘉树时吓了一跳,他腰间别着宝剑,凌厉的眉目让人害怕。
但在看到他腰间悬挂的玉佩后,钱氏胸中又生出一股豪气来,那玉佩质地极好细腻温润光华流转,一看就是上品。
姓许的的确是有钱公子哥儿,富贵险中求,他们拼了这一遭。
钱氏心里定下了决心,面上刻意显出局促不安的笨拙样:“公,公子,这是我丈夫,这是桐花。”
杏花脸颊上带着大块伤疤,怯生生的望着许嘉树,宛若受惊的小路。
“别怕,我不是恶人,她脸怎么回事儿?请过大夫没有。”
许嘉树望着瘦骨伶仃的女孩儿,脸上骇人的烫伤,眉头忍不住皱起。
听来人问起杏花脸上烫伤,钱氏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在亲戚家被烫伤了脸,家里又没钱请郎中。”
说到这儿,钱氏抓着杏花的手,悲切的说:“原来桐花儿的脸上就一块儿胎记,如今多了这么大一个疤,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听到娘哭,杏花也想哭,但她之前掉眼泪,让伤口疼的更厉害了,于是眼泪含着泪不敢落下来。
许嘉树看她实在可怜,直接道:“请郎中过来,诊费和药费我来说。”
“呜呜,公子您真是大好人,我给您磕头了。”
钱氏说话间就往地上跪,许嘉树闪身躲到了一边。
“快些请大夫吧,不必多礼。”
杨三儿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向许嘉树道谢后出门请郎中了。
他出门没多久,许嘉树将袖中镯子还有银钗拿了出来,放到了被磨的油光发亮的桌子上。
“一点儿见面礼,还请笑纳。你还记得你家桐花是什么时候买来的,卖桐花的人长得什么样?她脸上胎记是什么样子的?”
在经历了多次失望之后,即使面对着疑似妹妹的小女孩儿,许嘉树也能淡定了。
钱氏眼睛在银镯子还有银钗上喵了一下,心惊肉跳的在心中踅摸了重量,然后小心翼翼的回话。
“回公子,那是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