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弄僵了,只有有人退一步,这事才能过去。可是谁愿意做这样的退步呢?南宫成若是退步了,那他有可能这辈子都要失去向天羽,所以他绝不能退;袁彬和哈明倒是想退,可是锦衣卫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帝,任何对皇帝构成威胁的人或事物,他们都必须把它们摧毁。
袁彬、哈明和他们带来的锦衣卫都将右手握在了绣春刀的刀柄上,准备随时拔出刀来,与南宫成大战一场。
南宫成身上也爆发出了杀人的杀气,只要打起来,袁彬、哈明以及他们身后的锦衣卫都将称为南宫成剑下的亡魂。
欧阳瞻当然知道这一点,而且他也不能让这一幕发生,于是他来到了南宫成与袁彬、哈明之间,道:“你们能不能先别动手,听我说几句?”
袁彬和哈明放下了按在绣春刀刀柄上的右手,南宫成也将爆发出的杀气收了回去。袁彬和哈明看到这一幕都万分震惊,他们都在心里暗道:“这人小小年纪,居然能将杀气收发自如,可见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还好我们没有与他打起来,若是打起来,我们这些人非死不可!只盼欧阳叔叔接下来的话能让他放弃保护向天羽,只要他不保护向天羽,只要向天羽随我们进入了北镇抚司,他就是再厉害我也不怕。”于是袁彬对欧阳瞻道:“欧阳叔叔有话尽管直说。”
欧阳瞻看着袁彬,道:“我的话是要对你说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带着这些人回去。”
袁彬以为欧阳瞻让他回去,是带更多的人来抓向天羽,于是点了点头道:“欧阳叔叔说得有道理,那我们这就回去了。”说完袁彬挥了挥手,准备带着人离开。
“相公,不能让他们回去,他们回去一定是去搬救兵了!”向天羽对南宫成道。
南宫成抱起向天羽一跃而起,等到再落下时,他和向天羽已经站在了袁彬和哈明的前面。南宫成道:“傻丫头说得对,我怎么能让你们回去搬救兵?”
袁彬、哈明和他们身后的锦衣卫右手再一次握住了绣春刀的刀柄,一脸防范地看着南宫成。袁彬对南宫成道:“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要杀了我们吗?”
南宫成一愣,袁彬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南宫成也没必要因为这个,就动手杀了他们。于是他把目光看着向天羽,让向天羽来做决定。
向天羽本性善良,再想到袁彬他们也是尽职尽责,她就更不能让南宫成动手杀了袁彬他们,于是她道:“相公,算了吧,你就放他们离开吧!”说完向天羽就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了南宫成的怀里。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南宫成要面对更多的锦衣卫,那她就牺牲自己,保全南宫成。一想到自己就要永远离开南宫成温暖的怀抱,她的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不舍。而且现在自己还是动弹不得,若是能动,她多想最后地抱一抱南宫成啊!
南宫成和向天羽几乎朝夕相对,向天羽的每一个动作代表什么,南宫成都清楚。南宫成道:“若是他们回去搬救兵,那我就更不能让他们走了。”
“杀了锦衣卫,一样会惹来更
多的锦衣卫。”袁彬道:“我看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南宫成道。
袁彬道:“你们把我留下,放我的这些兄弟们离开。”
“袁大哥!”哈明和他身后的锦衣卫异口同声地道。这些人当然明白,袁彬是在用自己的命换他们能够活命,他们都十分感激地看着袁彬。
袁彬转身,笑着安慰他们道:“没事的,就算我随他们去了,也不一定就会死啊!”
南宫成道:“你这么急干什么?我还没同意呢!”
袁彬道:“我觉得你应该同意。”
“为什么?”南宫成道。
袁彬道:“你杀了我们所有人,一定会遭到锦衣卫的报复;你杀了我一个,也会锦衣卫的报复。既然如此,你何不做做好事,就杀我一个,放过他们。”
南宫成想了想,道:“我若是把你带在身边,万一你趁我不备出手偷袭,那我岂不是防不胜防?”
袁彬三指朝天,侧身跪下,道:“我袁彬以祖上的名义,若是我对向天羽出手偷袭,就让我乱刀分尸,死无葬身之地。”说完就站了起来,对南宫成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欧阳瞻笑了笑,再次来到了南宫成与袁彬、哈明之间,道:“好了,我看就这样吧,把袁彬带在身边,放其他的锦衣卫回去吧!”
南宫成略带责备地看了欧阳瞻一眼,他不明白欧阳瞻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向天羽可以把这件事赖掉的,如果向天羽把这件事赖掉了,就不会有麻烦了,为什么欧阳瞻要暗示向天羽承认这件事呢?很快,南宫成就明白了欧阳瞻的意图,他心道:“难道欧阳瞻就是要这个锦衣卫留下来,所以才承认这件事的?把这个锦衣卫留下来,对我们查恶龙帮有什么好处吗?”南宫成在想欧阳瞻为什么要留这个锦衣卫在身边,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留下袁彬对自己的好处。他不了解锦衣卫,当然不知道。
其实欧阳瞻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既然怀疑薛凯忠和范建勋他们二人之中有一人是恶龙帮的大当家,那当然要对他们二人的信息知道的越多越好。如何才能知道这二人的消息呢?当然是向内线遍布京城的锦衣卫询问。可是就这样询问,锦衣卫也不会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一个锦衣卫就在身边。也许欧阳瞻看到袁彬的第一眼,就已经动了让袁彬留在自己身边的心思。
欧阳瞻见南宫成没有回答,于是催促道:“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