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子的面,痛斥了姚夫人与庄夫人。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瞧不起周家!”周氏中气十足地吼道,“今日先是迟迟不去,然后又是作出高姿态,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你们瞧不起周家,就是瞧不起我老婆子!”
庄夫人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三老爷沈湘在边塞,她一人带着儿女在沈府中,平日里也不怎么与大房二房往来,对老太太周氏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并没有太多尊敬之意。此刻听着老太太周氏这样怒喝,心中是不以为然的。
姚夫人却是一笑,她看了一眼沈清,用眼神止住了他想要说话的意图,自己开口笑道:“母亲这话就说得诛心了。这世上有谁看不起谁的?不都是人么!早上我与弟妹早早儿就收拾好了,可谁知道到了门口,却连我们两房的马车都没准备呢?可见呀,这府上的下人们都只觉得大房是沈府的人,我们二房三房都不算吧!好容易套了马车出发,好容易到了周府,那周家娘子也没把我与弟妹看在眼中呀!她眼中只有大嫂呢!要说呀,大嫂原就是周家的姑奶奶,难怪要亲热一些呢!我们这些外人,想插话也难!”
这话一出,周氏更是恼怒,她转而看向了沈清,狠狠道:“这便是规矩?你便由着你媳妇这样对你母亲说话?”
沈清急忙上前去,拉着周氏的手赔罪,口中道:“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娘小题大做了一些。周家来请娘过去赏花,娘带着大嫂过去也便是了,这么兴师动众带着全家去,倒是惹了这么多事情出来。”
周氏狠狠地甩开了沈清的手,怒极反笑,道:“这么说来,你便是觉得你已经不是沈家人了?只有你大哥一家还与我老婆子算一家人,你们都不算了?”
沈清道:“娘这话说的,话里话外都是在找儿子的错处。儿子白日里辛苦在衙门里面做事,晚上回来还要听娘这么说,这日子便没法过下去了。”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沈淮,意有所指,“罢了罢了,我在这里也不过是讨人嫌,安安,我们回去了!”
这么说着,他便向姚夫人打了个手势,带着二房的人便坦坦然走开了。
见二房的人走了,庄夫人也上前来,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媳妇便不多打扰了。”说完,她便带着沈玉婵也离开了。
这样情景之下,周氏气得手抖在发抖。
沈淮上前去,扶着周氏坐下,然后劝道:“娘也别动怒了,这都是小事,明天让二弟过来给娘陪个不是就好了。”
周氏看了一眼沈淮,又看向了周贞娘,目光在沈玉娇身上扫过,然后重新落在了沈淮身上:“我听说五娘和六郎都还在娉婷院住着,他们出孝这么久,也该搬回菖蒲园了。”
沈淮看了一眼周贞娘,周贞娘忙道:“是,媳妇已经安排下去了,等过完年就让五娘和六郎搬回菖蒲园来。这已经进腊月了,正是事情多的时候,等过年完了闲下来,再好好收拾了菖蒲园,让五娘和六郎搬回来。”
周氏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什么。
沈淮笑道:“娘还是早些休息,我扶着娘回香竹园去!”
老太太周氏闹了这么一出以后,大家也都没了兴致再做别的事情,沈玉娇也就带着朱嬷嬷与青露青雾回了娉婷院去。画眉与百灵送了沈玉娇回娉婷院,然后才告辞回去菖蒲园复命。
一进娉婷院,就听到了蒋嬷嬷的哭声,沈玉娇连衣服也没换,便直接到沈珉房中去,只见蒋嬷嬷就跪在了门口,哭得极为可怜。
沈珉看到沈玉娇,小脸上也没多少笑意,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却道:“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先去把身上衣服换了再过来也无妨。”
沈珉是知道沈玉娇今天去了周府的,再看她身上的衣裳,也知道她是听着蒋嬷嬷的哭声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