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从夏怀宁屋里偷出来的,谁都没告诉,义父也不知道。四哥想留还是想毁,自己看着办,不管怎样,我总站在四哥这边。”
纸笺上画着个十五六岁的妇人,或抚琴或赏月,或刺绣或读书。
画中妇人脸上只画了口鼻,没画双目,可从妇人的意态神情来看,却是杨萱无疑。
尤其,有几张,女子近乎赤~~身,只披件薄纱遮住了私~~密处,胸腹处画得清楚明白。
按说,夏怀宁与杨萱虽有师兄妹之谊,但见面次数并不多,夏怀宁是如何窥得杨萱独处时候的情态?
难不成两人私下见过?
萧砺攥着纸笺,双手抖得厉害,好半天才镇定下来,将纸笺扔进火盆里。
火舌卷着纸笺,瞬间化为灰烬。
萧砺两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得几乎拖不动,好容易走到炕边,俯身去看杨萱。
她侧身躺着,枕着满枕墨发,眉眼睛致如画,带着丝稚气。
这副睡颜,他已瞧过无数遍,早就刻在他心坎里,却仍是看不够一般,贪婪而痴狂。
不知道盯了多久,眼看着杨萱似要醒来,萧砺心一横大步离开,牵了枣红马,飞奔而去……
☆、第163章
一直驰到程峪家门前,下马,将枣红马系在门口树上,“咚咚咚”敲门敲得震天响。
小厮刚将门打开一道缝,萧砺“腾”地挤进去,三步两步进了屋。
程峪正在家练字,见萧砺进来,放下手里毛笔,笑问:“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不在家陪杨姑娘?”
萧砺把腰间长刀往桌上一横,“有酒吗?”
“还不到晚饭时候,喝什么酒?”程峪往墙边架子努努嘴,“前几天小九喝剩的半坛子。”
萧砺走过去,拎起酒坛子晃了晃,就着桌上茶盅倒满,一饮而尽,连着喝完三盅,再倒,酒坛子已经见了底。
萧砺“砰”将茶盅顿在桌子上,“再没了?”
程峪觑着他面色,问道:“怎么回事,心里不痛快?”
萧砺不言语,片刻道:“大哥再买两坛酒,没喝够。”
程峪默一默,推门出去,掏一角碎银交给小厮旺财,“去竹竿胡同请钱多过来,再去买坛酒,别买烈酒,顺道看看有什么卤味小菜置办点。”
再回来,萧砺正斜靠在罗汉榻上发呆,两条大长腿耷拉在地上,脚上的麂皮靴子磨得发毛,却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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