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翘起身,对着皇太极一礼,而后才温声道:“回皇上,这件事,方才皇上已有定论。妾是外人,又涉及局中,无端被抹黑,宫中娘娘们揣测怀疑,妾只能自辩。”
皇后走时,并没有将那份生子秘方带走,就留在桌案上。是希冀皇上能够随时查看。
宁翘主动将那东西拿起来,隔着珠帘叫她身边的烟霞拿出去给那太医看。
她对皇太极道:“先时进宫,为了妾的四阿哥和二格格周岁贺礼到关雎宫来娘娘跟前谢恩。妾也是听到些风声的。但顾不上那许多。妾为此求了一份娘娘手中的生子秘方回去。闲时也曾做过比对,与妾手上的那一份是一模一样的。这事,妾也同宸妃娘娘说过的。”
“今日听见皇后娘娘与庄妃娘娘这些话,妾真不知此事是从何说起了。”
皇太极看向宸妃。
宸妃道:“她说的属实。”
宁翘便同那太医道:“方才皇后娘娘说,大人看这秘方,说这于女子生育有碍,此番皇后娘娘走了,要不大人再细细的看一看?或者叫赵大夫也一同看一看。若果真如此,怎么我的便是好好的呢?”
“大人医术高超,是太医院不可多得的良才。想来当年也是给我诊脉过的。若有失误,倒也无妨。怕就怕这欺君之罪啊。”
宁翘隔着珠帘望见,那太医的手都在轻轻的发抖。
得她示意,烟霞将那集册送到赵邝手中,刚拿走,这太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皇上容禀。是奴才有罪。”
那太医道,“皇后与奴才说,眼下有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只要奴才听话,将来总有更好的日子在等着奴才。如若不然,这如今的差事,也就做不下去了。”
“其实,奴才拿着这集册就觉得不对。向来孤本难证,这前后推导或许能推出来,但样例太少了,并不能说明这东西就是不好的。可奴才不能驳主子的回。”
这太医也就只能听皇后的了。
宁翘瞧见,旁边的赵邝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大人说孤本难证,臣很以为然。这东西于女子有孕确实大有益处。单看这里,并不能肯定气血逆行会损害身体。个体各异,若果真有所损毁,也要起码百人用过后方可勉强定论。”
宁翘看了一眼帘外的烟霞,心里好笑。
赵邝这话说的,她们怎么舍得去找百人来验证这生子秘方是否有效呢?
这话说的好,不愧是她早前就叮嘱过的。
为以防万一,宁翘早就在赵邝这里做足了准备。今日赵邝所言,正好给她把这一局补上了。
皇太极挥了挥手,那太医就被拖下去了,八成是活不成的。
宁翘想,可惜了。在这宫中,再精妙的才干,一旦涉及到主子们的争斗,若是输了,这结果便是这般唏嘘惨烈。
偏偏这太医没有选择,是太医,也是宫里娘娘们的奴才。皇后说叫他怎样,他就只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