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安埋头戳米饭,心不在焉地“”嗯嗯”,犹豫了会,还是问出口。
“妈妈,那个摔伤腿的女佣,我们家赔了多少钱啊,够她做手术的吗。”
听见这话,谢均眼神有一瞬间的阴冷。
谢容越想越不对劲,放下碗,不悦扬声质问:“是不是他们撺掇你要钱来了,好啊,果然是穷乡恶水出刁民,当初就不该心软,留那个女人进来。”
见谢容情绪激动,谢宜安赶忙将手边的水推过去,矢口否认:“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和我说,我,我吃饱了。”
“我先回房间了。”
她丢下碗筷,匆忙跑上楼,翻箱倒柜找出了过生日时,爸爸送她的银行卡。
谢宜安的父亲和谢容商业联姻,多年感情不合。
几年前离婚后,独居国外,倒也没有忘记父亲的责任。
逢年过节会来宸海看望女儿,暑假时,谢宜安也会飞过去,小住一段时间。
她握紧了银行卡,心中已有决定。
而别墅外的花园角落,管家敛步走近,谄媚道:“小谢总找我。”
谢均掐灭烟,一脚踹过去:“眼皮子浅的狗东西,谢容给那女人的钱,你私吞了多少,她儿子都他妈找到谢宜安跟前了。”
虽说事情与他无关,可管家好歹是他一步重要棋子,若这样被谢容辞退,他计划还如何实施。
管家挨了一脚,疼得吸气,目光理亏地躲闪,不敢和他对视。
见状,谢均懂了,气极反笑:“全吞了是吧,真行。”
管家揉着直不起来的腰,赔笑解释:“我也没想到他们还真敢上门要钱啊。”
“那女人是农村来的黑户,大字不识一个,签的合同根本不合法,即便闹上法庭,也不一定能胜诉,所以......”
谢均懒得再听,这种小事,他本就不屑参与,只撂下句:“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被谢容知道,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管家苦着脸答应:“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清晨,宸海十月的风夹杂着温润的湿意,穿梭在来往的学生中。
校门口,魏疾站在距离纪念石柱十来米的墙边,单脚靠立着,漆睫低垂,咬一口手里的饼。
衣着廉价朴素,整个人的气质却说不出的恣意锐利,足够帅气,吸引来好奇的目光。
“好像是,高一八班的魏疾,”有两个学生路过时窃窃私语。
“和一班的时聿比谁更帅?”“不好说,属于不一样的风格哈哈哈。”
离远了,还能听见八卦的笑声。
有个松垮拎着书包的男生瞥见魏疾,嘻嘻哈哈地过去打招呼。
“魏哥早,哎呦,脸长得牛逼就是不一样,随便一站,都跟拍海报似得。”
魏疾脸冷,拳头硬,看着不好招惹,却在开学不久,帮一个被外校骚扰的学生解决了麻烦。
只是路过,就“热心”地出手相助。
这一行为,完美符合中二少年心中的大哥形象,致使魏疾平白无故地在班里收获了不少小弟。
人缘一下子好上不少,甚至有人拥护他做八班的头。
魏疾没兴趣,只觉得烦,当初出手,也仅仅是因为对面乌泱泱的黄毛挡住了路。
“说过别叫我哥,”冷淡地提醒了句,视线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在找人。
此刻站在石柱旁的纪律委员严肃守着校门:“没穿校服的不许进,统一过来签字,要么回家拿,要么联系各自班主任过来领人。”
男生叫贺盛,和魏疾同班,探头看热闹后,嘶声拍了拍大腿:“卧槽,今天周一,我给忘了。”
他见魏疾也没穿校服,掏出手机,拍动胸脯保证:“放心,我这就打给狗子他们,到时候把校服从墙头扔出来。”
魏疾没说话,在看见斑马线对面冒出的背着双肩包的女孩时,下颌微抬,抵了下腮。
起身站直,大步走过去,心情不错地留了句:“解决你自己的麻烦就好,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