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满朝文武百官,以及吕修远、耶律鑫、夏峋都来了。一大群人,霎时挤满了屋子。太后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怒道:“皇儿不上朝,竟然是为了跟摄政王行如此苟且之事,真是荒唐。”一群大臣皆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覃可。一个个摇头又叹气。有的甚至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刚从坤衍衣袍里抓住一只毛毛虫的覃可,赶紧爬起来,理了理身上明黄色的刺绣长袍。将手心摊开,解释道:“孤在帮忙抓虫子,大家别误会。”可惜没有一个人信她。那些个大臣们,更是将目光落到衣衫不整香汗淋漓的摄政王身上。眸中满是惋惜之色。坤衍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面对众人,覃可无语地蹙了下眉。这群老家伙都是什么眼神,跟坤衍被她狠狠糟蹋了似的。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覃可不甘心,走到一个官帽下满头银发的老臣面前。满朝他资历最老,还曾教过先皇读书。他的话特别有可信度,只要他信她,就还能洗白。她手心摊开,一根小毛毛虫正在蠕动,“郭老,你看,孤和摄政王真没啥,孤真就在抓虫子。”覃可鼻尖忽然有些痒,实在没忍住,一个喷嚏就这么打了出来。“阿秋。”还好她及时侧了下脸,不然该喷到郭老脸上了。然而随着她那气息一吹,两人又离得近,毛毛虫由她手心飞到郭老领口里去了。覃可一愣,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郭老也惊住了。“别害怕,衣裳脱一件,孤帮你捉出来。”说着覃可就伸手去脱他的袍子。郭老吓坏了,连连后退,捂紧了衣衫领口。“皇上别碰臣,毛毛虫而已,臣不怕的。”他身后一群大臣也围了过来,将郭老护在身后,“皇上,郭老是有才华不错,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求皇上放过他吧。”一群大臣立即跪到地上,抱拳拱手,“求皇上放过郭老,声音整齐洪亮。”覃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气得板起脸来,手指向众人道:“你们这群眼瞎的昏官,把孤看成什么了,孤有那么饥不择食到欺负一个花甲老人吗?”有大臣大着胆子道:“皇上这是承认喜欢男人了,还喜欢年轻男人?”覃可拍了拍心口,被气得不轻,“孤怎么被你们绕进去了,孤不是断袖,要孤说几遍你们才信?”太后走过来,叹了口气道:“皇儿呐,你瞧瞧,满朝文武对你多失望,身为一国之君,你怎可干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来?”覃可努力为自己辩解,“母后也不信儿臣吗?儿臣跟香妃皇子都生出来了,母后是知道的啊。”太后一声叹息,“但皇儿那夜没有碰兰心也是事实,怕是皇儿在宠幸完香妃后才变的。”覃可摇头,“儿臣没有变。”太后手指向耶律鑫四人,“那皇儿倒是解释解释,不上朝,请几个年轻臣子排队沐浴是为何?”覃可总算真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的道理。“皇儿呐,你可知如今民间都是如何传你的?”覃可多少知道那些谣言,她之前在将军府听到过。太后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民间都在传极度国皇上是断袖,要绝后就此灭亡了。”
这话让覃可一惊,一双小鹿眼圆睁着。她以为会传她与耶律鑫的谣言。没成想他们会这样传。到底是谁在背后乱传她谣言?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覃可多少有些紧张起来,“那母后有何打算,抓住传谣之人处死吗?”太后拍了拍她手背,“母后准备帮皇儿选妃,充盈后宫,等妃子们诞下皇子,谣言便会不攻自破。”覃可一下挣脱开她的手,“不,儿臣不要选妃,儿臣有香妃一个就够了。”太后眉心一折,斜睨众人一眼道:“都先退下吧,哀家有事与皇儿相商。”“是,太后。”一群大臣齐声答完,行了一礼,便速速离去。坤衍四人也撤了出去。独留太后与覃可两人在屋内。太后拉着覃可的手小声道:“哀家接到义妹来信,两个藩王得知皇儿是断袖,已决定举兵谋反,要夺了皇位。”“所以选妃之事,不得不行呐,等皇儿过完十九岁生辰就开始吧。”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覃可只得点头。话说太后的义妹是玉王妃,也是玉秦他娘。这些年若不是有她在,玉王两兄弟恐怕早就反了。毕竟三十五万玉家军,太后还是相当忌惮的。太后松开了覃可的手,皱着眉道:“对了,皇儿那九千多山匪cao练得如何了?”覃可这才回神,“耶律军的人对他们很好,儿臣相信假以时日,他们定会胜过母后的玉林卫。”太后勾了勾唇,“哀家还等着与皇儿的三月之约呢。”覃可自信一笑,“儿臣定不会让母后失望。”太后挑眉,“行了,最近收着点,别什么野男人都往宫里带,免得遭人非议。”覃可疑惑,以往太后最是反对她跟耶律鑫走得近,今日怎么变了?“母后对耶律将军……”太后理了理领口的衣襟,抬手打断她,“信件的事儿,乃耶律将军家管家所为,是个白域人,哀家已将人处死。”覃可震惊极了,“信件的事不是母后派吕相去……”太后拧着眉打断她,“皇儿把哀家想成什么人了?”“如今局势有变,若皇儿真能拉拢耶律鑫与摄政王,帮哀家对付三十五万玉家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原来太后是这么打算的,覃可算是明白了。不过,耶律鑫那封通敌信件,她是确实没想到竟然不是太后所为。选妃的事,到时她该如何推脱呢?至于玉家军,她手上还有两张底牌,倒不是那么害怕。送走太后,覃可发现坤衍几人还站在门口等她。“孤今日还有事,改日再请你们沐浴。”送走几人,覃可来到偏殿,看昏迷不醒的谢水程。然而偏殿一个人都没有。人呢?一道黑影闪过,扛着一个麻袋跑走了。覃可撩开衣袍,快步追上去,“谁这么大胆子,敢来孤寝宫劫人,给孤站住。”剑落下了的耶律鑫,刚好返回来,便看到这一幕。覃可跑得气喘吁吁,手撑着腰弓着身子,手指向房顶,“快,耶律鑫,帮孤追刺客。”“刺客?”耶律鑫眉毛一拧,伸开手臂,脚尖一点,便飞上房岩,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