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眼底那抹不怀好意,吓得覃可连连后退。许是退得太快,她左脚绊到右脚,脚步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一众观看的大臣们皆是一惊,瞪大了一双双眼眸。太后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忽然这么一站,给她打伞的宫女差点没反应过来。垂下的伞面,更是差一点就扫到了太后的凤冠。吓得宫女赶忙将伞举高了些。太后意外的没有生气,拧着眉心,直盯着即将摔倒的覃可瞧。白域使臣长臂一伸,正准备拉她。啪——覃可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宁愿摔倒也不想对方碰她一片衣角,眸中惊慌与嫌弃之色交织着。太后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碎碎念,“都快丢极度国的脸了,这皇儿也真是,让他拉一下又怎样?”眼看覃可即将摔下去,年纪大一点的大臣们直接闭了眼。那画面简直不敢看,怕心脏受不了。倏然,一抹高大的身影飞来,从空中落下,搂住覃可的细腰便转了一圈。大家昂头望去。只瞧见阳光下,明黄色的袍子与绿色长袍,在空中交缠飞舞。衣袂翻飞间,两人稳稳落地。耶律鑫撩起唇角,低头看她,“抱歉皇上,臣来迟了。”对上他一双清澈的桃花眸,覃可欣喜不已,“不迟,刚刚好。”她手指向远处的靶心,闭上一只眼眸,唇角一弯,“孤要赢了他,耶律将军能办到么?”耶律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眯起一只眼眸,朝靶心那边抬了下手,对出去,又睁开眼。而后自信一笑,“没问题,臣帮皇上办到。”覃可笑出一对小酒窝,“好,孤信你。”想到比赛规则,她嘴角放平,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但耶律将军只能帮孤拿弓,箭由孤来射,也可以赢吗?”耶律鑫点点头,“可以。”白域使臣眉心一蹙,“皇上跟个小白脸搂搂抱抱,磨磨唧唧作甚?还有两局呢,莫要耽搁大家时间。”覃可这才意识到,耶律鑫的大手还搂着她的腰肢,赶忙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覃可站直身体,对白域使臣冷哼一声。“她不是小白脸,是孤的大将军,睁开你的眼看好了,孤要秒了你。”说完,覃可还冲他比了个秒杀的手势。那样子看在白域使臣眼中,竟然多了几分可爱的意味。“哈哈哈。”白域使臣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笑出声来,扭头看向几个舞娘问:“你们听到了吗?这极度国皇帝要秒了本使。”几个舞娘立马捏拳,将一只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礼,齐声道:“使臣射箭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说完,几个舞娘皆是看好戏般瞧着覃可,眼神轻蔑。一点没把她这个皇上放在眼里。观看的大臣们,皆是板着脸小声议论起来。“这白域来的人皆太狂了。”“是啊,希望皇上赢了他,杀杀他们的锐气。”太后提着裙摆上前一步,手放在嘴边大声喊:“皇儿加油。”太后一开了头,其余大臣们皆是纷纷效仿,大声喊起来。“皇上加油!”
“皇上加油!”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握拳举手,声音整齐洪亮,气势十足。瞧着这场景,覃可一双眉眼弯起。没想到这群平时看上去古板中庸的老家伙,也有这么热血的一面。耶律鑫单手拿起弓,将一支箭递给覃可,“给,有臣在,皇上莫要紧张。”覃可笑着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耶律鑫将衣袍一甩,一个旋身,将覃可整个圈在怀中,大手稳稳握着弓。他微微俯身,另一只大手将覃可捏着箭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把箭放在弦上,对准远处的靶心上那支箭。他一声眼眸眯起,缓缓启唇,“皇上,准备好了吗?”“嗯。”感受到耶律鑫热热的气息吹打在耳畔,覃可心跳如鼓,脸颊绯红一片。弓拉满,两人正准备放箭,忽然被喊住。“你们作弊,说好的只能皇上射。”白域使臣手指向耶律鑫,你只可帮忙拿弓。耶律鑫反唇相讥,“使臣不是说了么,我一个小白脸,使臣何惧之有?”白域使臣蹙眉,“反正你就是不准帮忙射箭,否则这局算你们输。”耶律鑫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行,那使臣要是输了可别赖账。”说完,耶律鑫松开覃可捏着箭的手,双手稳稳握住弓。耶律鑫弓着身,靠在覃可耳畔,压低了声音,“皇上,再拉开一点,用点力,别怕,臣会帮皇上。”覃可紧张地舔了舔唇瓣,“好。”“皇上,往左边一点。”“再往下面一点。”“对,就这样,放箭。”覃可松手的同时,耶律鑫捏着弓的大手,将内力沿着弓弦注入到箭上。只见那锋利的箭矢,在阳光下泛着一层冷光。如同一颗流星,“刷”一下朝远处的靶心飞了过去。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皆追着那支箭矢看去。老臣们眼神不太好的,更是拿出镜片在看。太后也往前迈开几个步子,直直朝那边瞧去。覃可更是屏住了呼吸,耶律鑫一只大手提着弓,另一只手轻轻搂着她。白域使臣与几个舞娘、及那个戴面纱的女子,也同样看向那边。与他们这边的热血加油不同。白域那边的皆是看好戏的态度。然而下一瞬他们却变了脸色只见那箭矢如一把锋利的箭。一下劈开白域使臣那支箭,稳稳插入靶心里。而白域使臣那支箭,被劈成两半后,如一只被砍了头的鸡,落到了地上。毫无生气。太后浅浅一笑,“皇儿好样的。”其余大臣们也松了口气般,咧开嘴角,一个个对覃可赞叹不已。就在此时,一个反对的声音冒了出来。“你们作弊,这局算本使赢。”覃可蹙了蹙眉心,望向白域使臣,忍不住嘲讽道:“使臣是输不起吗?”白域使臣手指向耶律鑫,“他用内力催动了箭矢,所以这局你们算作弊。”耶律鑫没有否认,没想到这次还遇上行家了,这都能看出来,有点本事。覃可据理力争,“使臣之前也没说不准用内力啊,孤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向臣子借点内力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