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阴十七真想对他们夫妻俩说:你们真是想多了!
许是因着阴十七表现得十分平易近人,又改了自一路上走来的阴霾,时时对苗铁夫妻俩笑得那叫一个和风细雨,于是夫妻俩对于她的发问很是顺畅地回答了。
而回答展颜的问题时,夫妻俩皆像是不是牙咬到舌头,便是舌头拌着牙似的磕磕碰碰,老说不全一句顺溜的话来。
到最后,索性展颜紧闭嘴巴,一切由阴十七发问,他只时不时补充问上一两句。
问完苗铁也没什么发现,他不知道什么三边菱角的打铁技艺。
他虽在这邻近的几个村子里颇有盛名,但大都也是乡里乡亲捧的场,并未达到那种能与铁十娘那种世代传承的专业打铁技艺。
阴十七看了一些苗铁家中摆着的铁制成品,及院子里打造到一半的未完成品,那是一个铁架子,高度足到了她的下巴处。
问了苗铁,他说是打造来自家用的。
苗铁妻子在旁笑着接着说道,那是她让苗铁打的,可以用来晾衣裳用。
阴十七与展颜仔细看了苗铁的打铁技艺,却非如苗铁自已所言,什么比不上世代打铁为生的铁十娘,那根本就是苗铁的谦虚之言。
那打铁技艺就算放在她与展颜这样的外行人看来,也是要比铁十娘的家传打铁技艺要好上几倍。
尔后问到苗铁学艺的师傅,苗铁说是县里有名的宗家打铁铺里的老板教的。
这个老板叫赵鸿福,即是宗家打铁铺的老板,更是苗铁走投无路时的恩师。
苗铁对赵鸿福的感情,便如同对自已的亲生父亲那般尊敬爱戴。
但其实,以赵鸿福的约莫六十岁上下的高龄,是足以当苗铁的祖父辈了。
可苗铁固执地认为,父亲要比祖父亲近亲切得多,坚持将赵鸿福当成自已的父辈。
每回到县里,苗铁总得绕去宗家打铁铺一趟,不就带些苗铁妻子亲手做的小吃食,便是带着他新打造出来的新铁制成品让赵鸿福点评一番。
阴十七问:“苗大哥,你是怎么与赵老板遇上,并在他打铁铺里成了他的学徒的?”
苗铁回忆道:“这事说起来也是赶巧……”
几年前,苗铁尚未娶妻生子,还是光棍一条,他自幼家贫,父母又双双早年亡故,叔伯婶娘什么的也未半点关照过他。
平日里除了忙活家里的那两亩农田,他也没旁的事情可做。
偶然听得村子里的其他年轻人说道县里有短工可做,能赚不少铜钱,苗铁起了心思,隔日一早便到了县里。
逛了整日下来,也没找到同村年轻人所言的报酬不错的短工。
苗铁那个时候有点没精打采,心道他还真是没用,连份短工都没能找着。
很快日暮,县里家家户户皆点起油灯,商铺门前个个挂起大灯笼,苗铁望着这夜风中的点点光亮,他的心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就在苗铁打算还是趁着县城的大门还未关闭之际,早早出了县回边叶村家里的好,他看到了被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赵鸿福。
苗铁道:“那会就在县城大门口,师傅被两个县里的混混打得满身都是伤,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嘴角不停地流血,可那两个混混却还是不肯放过师傅……”
也是年轻,更凭着当时的一股热血冲动。
苗铁一个猛然冲上去便撂倒了其中一个混混,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这是做什么?都快打死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都!
那会,守县城大门的两个差爷就在不远处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