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来内心不解,嘴上还是试着说道:
“许是你的药好些……”
阴十七即刻自袖兜里掏出一瓶伤药来,严然与展颜用的一模一样。
花自来有点口吃地惊道:“怎、怎么回事?”
又想到刚才跑来阴十七家之前,他刚替展颜清洗换下的那一小盆带黑的血水,花自来脸色一下子发白:
“展大哥不会还中了别的毒了吧?”
蛊本来就是用五毒炼制出来的,五毒中的毒蛇、蝎子、蜘蛛、壁虎、蟾蜍,随便一种拎出来咬人一口,那都是足以让人丧命的玩意。
展颜的左臂是被金蚕蛊所咬,必然带着毒素,可为什么同是被咬,且还被咬得多了三处的阴十七却反而全愈得快?
阴十七想到的,花自来也想到了,他骇然地盯着阴十七,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样诡异的事情,他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阴十七也坐不住了,连午膳都来不及用,便一溜烟跑出家门,难得这回花自来没有拦她,便是陶婆婆在身后嚷着问着,他也替她解释了两句,中心意思是——有急事!
午膳时分,吏舍里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去填饱肚子去,整个吏舍就剩下展颜一个人还呆在捕头吏房里。
在跑回衙门的这一路上,阴十七想了很多,足够让她理清其中的关健,于是一进捕头吏房,迎着展颜诧异的眼光,她直接捋起了他的左袖。
展颜惊讶过后,只一瞬,一脸冰楂子又顺利回归,看得随后入内的花自来无奈地在心中连叹了三口气——到底是谁惹了这位爷不高兴啊?
阴十七没有去看展颜的脸色,展颜虽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却也没阻止她捋高他袖子的举动。
展颜的伤口就在靠近手肘的地方,阴十七小心翼翼捋高,看着包扎着伤口的布条染满了略黑的血,她的眉毛几乎拧得似是打了好几个结。
花自来凑上前去看,见状连忙睁大了眼解释道:
“我可没偷懒哦!这伤口是我去找你前,刚刚给展大哥清洗换药包扎上的!”
解释完,连花自来自已也深深地眉头打起结来:
“奇怪,好像对你有效的那瓶伤药,对于展大哥的伤口却是半点不起作用啊!”
花自来急了:“这是为什么啊?十七!”
展颜默不作声,只沉默地看着两日不见的阴十七,她确实如陈跃所说身上伤口已尽数好全,听着旁人言之凿凿与自已亲眼所见总归是不同的,这下他总算真正放心了。
阴十七听着花自来自她盯着展颜伤口发呆的当会,连连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并没有回花自来的话,她只微微抬首对上展颜垂下看她的双眼:
“你知道为什么是不是?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两个“是不是”叠声问着展颜,并没有质问的意味,却足够听出问的人难掩的激动与气恼。
花自来看看始终置若罔闻的展颜,又看看眸里已开始泛出水光的阴十七,他实在没能看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不能别再打哑谜?
咱直接揭锅底看锅巴行不行?
仿佛是听到花自来心底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