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土娃子也看得难受,偷偷背过身去摸了两把泪花。
阴十七的大毛斗篷早就解下给陶婆婆披下,司展颜解下自已的斗篷想给她披上系带,却被她阻了:
“不必了。”
曾品正瞧着,赶紧把自已的斗篷解了下来,走近给阴十七披上系好。
这回她没推拒。
司展颜看在眼里,知道阴十七定然是心里误会他了,不禁心上涌上一顿苦楚。
他反手把自已的斗篷递给曾品正:“披上,别受凉了。”
曾品正没拿,最后是司展颜给他亲手披上系好。
曾品正嚅嗫着,悄声说:
“展大哥,十七姐大概生你气了。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你可得好好解释,这结不能打死了。”
司展颜点头:“嗯。”
陶婆婆终于摸出一个信封来,递到阴十七手里。
看到那信封时,司展颜身体一下子僵了。
那是他院落书房里私用的信封!
虽没有司家的族徽烙印,可那是他让人去定制做的,连上面的双翅图纹也是他亲手所设计,让定制坊依着他画的比翅图纹印绘在他专用的信封上!
他明明没有写过这封信,可为什么陶婆婆手里的信封却是他专用的信封?
司展颜懵了。
身体僵着,一半是没了斗篷冷的,即便他手下中的一人赶紧献上自已的斗篷给他披好系上,他也丝毫感不到半丝温暖。
心跳得飞快,像擂鼓般声声敲在他心坎里,越敲越密匝,越敲越高声,几乎能震碎他整个人。
阴十七很快看完信,信中的内容也很简单,不过两行字。
大意是她在京城受了冤屈,被冤枉杀了人,官司缠身,也不能知会阴家人,不然阴家人不会同意陶婆婆离京上京,给她徒添麻烦。
她看着信上的字迹,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努力说服自已,字迹是可以临摹的。
就像最初她在这里接触到的王忆中被杀案一样,案中范里被杀,秦双双她们临摹了范里字迹写了自杀遗书一样,这并不能说明就是事实。
阴十七把信递给司展颜:“你看看,这是你的字迹。当初你和花大哥在我家用膳后,我们三人围着探讨案情时,都曾有下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我跟祖母指说过你和花大哥字迹的不同,我认得,祖母也认得。所以祖母一看到是你的字迹,并没有半点怀疑便离家上了京。你看看,这真是你写的么?”
她说的这番话,最后问的那一句,如同是在判了他死刑后,又突然给了他死缓。
司展颜心上仍紧着一根弦,他接过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看着那两行字,最后说:
“是我字迹,但不是我写的。”
字迹像,非常像,十成十的像,几乎连他自已看着,都觉得应该是他写的。
可他没写过,他不会写出这样造就陶婆婆一路吃尽苦头的信来!
曾品正也拿过信去看。
其实他不认得司展颜的字迹,他只是看看信中的内容。
他看完说:“写信的人到底是谁?这样一写,怪不得婆婆急得赶紧就离家上京了!”
陶婆婆一直听着,听到这里开口:
“里面还写了,我上京的话可能会给十七找麻烦,所以那些一直看顾着我这个老太婆的阴家人大概不会同意我上京一事。可他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