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落的,似乎是从角落里生出许多悲悚来,她的泪突然流个不停。
这世上原本有许多美好,可偏就有些人不愿看到这些美好。
努力地破坏了这些美好,又努力地毁了自已的美好。
倘若司正颜没有主使杀害陶婆婆,那么阴十七在听得司正颜和金家七小姐的情缘时,碍着司展颜,她定然是很乐意帮上一把的。
凭她是阴家小姐,在这对有情人的受阻路上帮着推一推,她还是可以办到的。
何况还有司展颜。
可就因着司正颜的这一时糊涂,他认定是为司展颜好的执拗,他亲手毁了她和司展颜的幸福,同时也亲手毁了他和金家七小姐的这一世情缘。
想到这里,阴十七站起身,夜风凉丝丝地吹在她身上,斗篷因沾了水而略沉,被夜风一呼过,泛着沁人心脾的寒气。
她想着金家七小姐。
倘若真有愧对,她大概只会对这位只擦肩而过并未真正打过招呼的金家七小姐负有愧意。
她要是知道了她夺了她心上人的性命,她大概会恨到想亲手掐死她。
换个立场想想,有这样的念头并不过份。
换做是她,她定然是会要了伤了司展颜的人的性命。
可如今,大概能伤他最深的人,却反而是她。
随之时间的流逝,司正颜渐渐醒了过来。
本来没那么快醒,但寒潭里的水可是冰冻得很,他会早些时辰醒过来,她倒也不意外。
看着司正颜清醒过来后那眼里的迷茫,她突然很想笑。
她也笑了:“醒了?醒了就好办了。”
司正颜只觉得自已仿若置身于冰室当中,浑身寒,脚不着地,双臂呈一字形被两旁粗绳紧捆绑住。
他左右一瞧,才觉自已被半吊于寒潭之中。
夜里很黑,半山腰的西水寒潭更黑。
在他眼前寒潭上仅有一盏灯笼闪着微弱的光,随着夜风的吹荡而摇摇晃晃。
灯笼被一个人提着,那个人站着居高临下地看他,就像看一座石雕,没半点感情。
模模糊糊中,他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只从刚才的声音判断是个女的。
即便看不清,他也能察觉出那一团黑影正冷冰冰地瞧着他,她对他并无善意。
司正颜颤着声音问:“你是谁?你想做什么?你是哪家的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这样绑着我,把我吊在寒潭里,你就不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惹来杀生之祸么!”
明明是质问加恐吓的话语,偏就用抖着的声音说出来,且还不大声,威力不免削去了一大半。
听到阴十七耳里,恐吓的效果简直连一成都没有。
她像看个笑话一样看着司正颜:“司三爷听不出我的声音?”
她笑了两声:“亏得你我不久前还曾在梅香园子里偶遇,我还呼过司三爷两个巴掌来着,怎么?忘了?”
她这么一提,司正颜一下子想起来了,他恨恨:
“你是阴骄?好你个阴骄!你半夜三更把我捆绑半吊在这里做什么!”
阴十七反问:“那就要问你了。司三爷,你半夜三更又是做什么到这西水寒潭来?”
司正颜想到金家七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