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棉却是不依不饶,嗔声叱道:“接招。”短刀陡挥,一招“长河碧日”,撒网似地扫了过来。
杨皓承闪身避开,秦红棉连番袭击,不能得手,心中也有些气馁。她所以情急拚命,全是出于气愤难消,另外便是遭受轻薄,恼羞成怒,借机发泄一番。其实她自己也知道,杨皓承武功高出自己甚多,要想得手,绝非易事。况且杨皓承貌胜潘安,俊美无比,加上刚才的一阵热吻,秦红棉芳心之中,颇为心动。如果杨皓承真的站立不动让她扎上一刀,她也难以下手。如今杨皓承一再闪避,她就顺势连劈,以泄心中怨气。
这你劈我躲的,一百多招过后,秦红棉不禁消气了许多,于是她身形一顿,双手叉腰,嗔目叱道:“坏小子,别说我欺负你,取你的兵刃,今日我定要与你分个高下。”
杨皓承听她这么说,便知道秦红棉气已大消,嘻嘻的笑道:“秦姐姐刀法厉害,区区坏小子绝不是你的敌手,何需再分高下。”
秦红棉冷冷一哼,道:“难道你一句奉承的话,便可以让我任由你欺侮吗?”
杨皓承心里发笑,表面又作一揖,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秦姐姐貌比天仙,坏小子看了自然是心潮澎湃。刚才有幸一亲芳泽,纵属唐突,却也是一片爱慕之意,实在说不上‘欺侮’二字。”
秦红棉听了他这么说,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升起一片红晕,嗔声道:“哼,你说得倒是很好听。”
杨皓承故作惶然,道:“在下一片诚心可照日月,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秦红棉见杨皓承誓言旦旦之状,确也不脱少年稚憨之气,暗暗忖道:“这冤家刁钻古怪,想必自幼骄纵已惯,与他认真,那是白白生气了。”转念至此,不觉怒气全消。但出于尊严,又不容她回嗔作喜,只见秦红棉抿一抿嘴,冷冷一哼,道:“我秦红棉在江湖上也算有名号的,岂能任你戏耍?”
杨皓承看出她的心思,微笑的缓缓步了过去,道:“请秦姐姐收起短刀,容在下慢慢向你道歉。”说着,便走到秦红棉面前,轻轻将她手中的短刀取了过来,又轻轻将那短刀替她插入刀鞘,动作和缓而灵巧,当真是小心翼翼,又惶恐,又诚挚,简直就是表演的天才。杨皓承心想,如果回到21世纪,自己参加娱乐圈,搞不好还可以拿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话说回来,秦红棉除了跟段正淳接触之外,极少与男性接触,更别提像杨皓承这样抓过她玉乳和亲吻过自己的男人。其实不是秦红棉单纯,而是压制了十八年的情感太容易爆发。当段正淳已然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她的情感难免会有点干枯,而杨皓承就像及时的春雨,站在他的面前,就是一个鲜活的印象。
杨皓承的那种温柔,那种真诚,那种骨子里透出的智慧,那种全身撒播的快乐,包括男人的霸气,都让秦红棉心动不已,就连十八年前都没有今天这么的冲动。
女人可以很冷酷,清高,对男人不顾一屑,可也能随便的爱上男人,尤其是她们认为对方是出色的男人,值得自己爱的男人。她们一旦爱起来,往往就是排山倒海,不可遏制。
秦红棉此刻的心,正一步步的排山倒海,就像火山喷发一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杨皓承同时一步步计算着自己的步骤,面对如此美人,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他道:“秦姐姐乃世间少有的美人,舞刀之姿,堪比当年公孙大娘舞剑,名动四方,绝色,绝技,绝尘!坏小子多有得罪,实在是不可饶恕之罪,望秦姐姐宽宏大量,给我一个将功补错的机会!”
听到如此赞美,秦红棉心头一阵荡漾,不经意间美目斜睇,白了杨皓承一眼。美貌少妇的明眸善睐,受者固然受宠若惊,那白眼表示的意味,更使人魂消魄散。
刹那的暧昧,杨皓承心里为之彻底的疯狂。
鱼儿,终于入网。
渔夫是收网满载而归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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