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最后的结局是华牧之非常绅士地将林莉莉“送”回了她的房间,并且很委婉地劝导她以后还是多走些正路,靠着宽衣解带拿角色毕竟不能长久。
华牧之,“中宜”的一哥,难道真的是个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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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吹起远方胡杨林的树叶,一路纷纷扬扬地飘散在天际。
华牧之接过助理递来的水壶,大口地灌了下去。
“咳咳咳……”
大约是喝的太猛,他不由自主地咳了起来,助理急忙轻拍他的后背。
“牧哥,休息一下吧,你的身体坚持不住的……”
跟了华牧之七八年的助理小美心疼地说道,“那个季娴彩实在是……牧哥,我们当时就不应该接这个戏的。”
“小美,不要说了……”
华牧之低下头,无力地摇了摇手。
滴,滴……
两滴鲜红的血滴在沙地上绽开,随即□□燥的沙土吸了进去,只留下两个褐色的影子。
华牧之猛地捂住鼻子,惊恐地望着地上的血渍。
“牧哥,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见他低着头迟迟不抬,以为华牧之是哪里不适,小美急忙问道。
“没事……”
急忙用脚在地上划拉一下,掩盖掉了黄沙上的褐色痕迹。
华牧之捂着鼻子,抬起头道,“天气太干了,鼻子难受……帮我去拿点冰块来吧。”
小美点了点头,转身朝遮阳棚那边奔去。
见她走远,华牧之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纸巾,胡乱地擦了两下。又用手背在鼻子下反复擦拭,确认再也没有血流出。
四下看看,没有人注意他,华牧之起身走到垃圾桶边,悄悄地把纸团朝里面一扔。
导演将季娴彩骂的狗血淋头,小姑娘泪汪汪的不敢怒也不敢言。最后还是李导抬头看了看天,长叹一声道,“就这样吧,今天再拍一条,一会儿太阳又下山了。”
于是大家各就各位,准备重新再来一遍。
就在此时,一阵如泣如诉的音乐从不远处缓缓飘来。
带着大漠的荒凉,带着旅人的寂寞,仿佛诉说着千年胡杨林的深沉,又仿佛是比水更凉的明月在天空投下的淡淡希冀。
那声音无比地低沉,每个音符都好像包含了诉说不尽的悲戚,但是却又偏偏哀而不伤,就像是无垠沙海中的绿洲一般,生机和萧瑟并存。
“是穆远修……”
站在最高的摄影师趴在机器上指着不远处道。
众人朝着那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浑身素白的身影迎风而立,脚下是如血色般托的长长的夕阳投影。
那个如同白玉一般的人闭着眼,手中按着一只造型古老的埙。闭着双眼,吹奏起不知名却直达人心的乐曲。
这一刻,仿佛有商队赶着骆驼走眼前走过,驼铃阵阵引起无尽遐思仿佛看到有着一身肃杀的刀客,一步步地踏进这黄沙万里,寻找古老的宝藏;更看到了玉门关内离人的眼泪,纷纷扬扬地飘散在黄沙之中。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