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敢不敢!”话音未落,贾英雄抬手就是一个嘴巴。
这一巴掌虽然没有动用真气,却也是又快又重,李贵漫说全无防备,就是由着他防备,也挡不住,“啪”的一声脆响,抽个正着,李贵原地转了三圈,面颊立时红肿高大起来,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他也没吃过这种亏,捂着半边腮帮子,圆睁双目,不可置信道:“你??????你敢打我?”
贾英雄拍了拍巴掌,道:“不仅要打你,还要把你抓进大牢!”
“你敢!”
“我敢不敢,你待会就知道了!”
“好啊,我看你是找死!都别看着了,给老子动手,打死打伤全算李爷的!”李贵再也按捺不住,跳着脚叫了起来。
一众家丁闻言,撸胳膊挽袖子,就往上冲。
贾英雄闪身退到一旁,捂住口鼻,高声喝道:“一!”
刘兴等人昨晚上的训练果然没有白费,虽然忐忑,动作却整齐划一,齐刷刷右手伸进布包,左手将系在脖子上的手巾掩住口鼻。
李贵以及一众恶奴却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禁有些发傻,脚步一顿。
“二!”
刘兴等人齐齐出手,将手里胡椒面撒出。
双方距离又近,一众家丁又不住喝骂,当即被撒个满头满脸,哪里还顾得上打骂,立时涕泪横流,滚落在地,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不免受到池鱼之祸,跟着倒霉。
“三!”
眼见这招好使,又有知县老爷撑腰,刘兴等人胆气也壮了几分,把这些日子受得委屈一并发泄出来,抡起水火棍,一顿乱打,一众家丁有的哭爹,有的叫娘,抱头鼠窜,好不狼狈。
贾英雄更是得意,一个劲叫道:“打,给老子打,使劲打!”
这就不得不说一点,这些日子贾爷虽有长进,却到底是粗鲁莽撞的性子,难免虑事不周,他就没想到,胡椒面再好使,总有过劲的时候,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李贵等人缓过劲来,他们平日里横行惯了,何曾被人如此调理过,呲牙咧嘴与刘兴等人厮打在一起。
方才不少百姓无辜受到牵连,也恨得咬牙切齿,不用李贵招呼,自觉加入战团。
贾英雄见势不好,仗着一身怪力,挤出人群,撒腿就跑,刘兴等人可就遭殃了,爷爷奶奶的告饶,眨眼间被打倒在地,数也数不清多少拳脚落在身上。
贾英雄气喘吁吁跑回县衙,先灌了两壶水。
“兄弟,我听甄九说你带着刘兴他们去抓李贵,怎么你自己回来了?”甄秀才正在查看往年账目,见贾英雄进来,道。
“哼!还不是你手底下那帮废物没用!”贾英雄怒道。
“我手底下的废物不就是你??????”甄秀才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自己说走嘴了,赶忙往回找补,道:“刘兴这些人实在可恨,可恨!”
贾英雄狠狠瞪了甄秀才一样,恨不得拉过来,先臭揍一顿,解解心头恨,骂道:“奶奶的!我今天晚上就把那个李贵绑了,不抽他一百个嘴巴子,我就改姓!”
正心扑哧一笑,道:“我记得当初你也说过,不好好修理观主他老人家一顿,就改姓,要是每次都兑现,你早不知道该姓什么了!”
贾英雄没词了,心中却是暗暗发狠。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刘兴等人逃了回来,比昨天还惨,近乎赤裸,身上只剩下些许布条,口鼻窜血,嘴歪眼斜,一瘸一拐扑倒在贾英雄脚边,哭求道:“贾爷,求求您老人家发发慈悲,饶过小人们这条性命吧,李家咱惹不起!”
贾英雄一脚将刘兴踹翻,骂道:“废物,都是废物!谁说咱惹不起,开始的时候咱们明明占了上风,要是那个时候,你们用绳索把李贵绑起来,谁还敢反抗!我告诉你们,从今往后,每天你们都要与李家人打一架,赢了,贾爷有赏,要是输了,丢了我的面子,看我回来不修理你们!”
“贾爷??????”
甄秀才心中有些不悦,梁泉县毕竟是他的地头,若是任由贾英雄胡闹下去,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十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能收回来?不过,他却敢怒不敢言,朝廷的通缉榜文上可是说过,自己这位结义兄弟亲手宰了五位朝廷大员,重伤一个万俟卨,另外,秦府的家丁也被他杀了三十多个,宰个小小知县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他对刘兴等人挥了挥手,道:“还不下去好好操练,难道真等着被二爷教训么?”
“是!小人告退!”刘兴等人不敢耽搁,退了下去。
甄秀才身为一县父母官,又是刚刚赴任,千头万绪,他要甄九代理主簿,整理往年账目,管理钱粮,正心成了师爷,查阅往年的卷宗,应付公文。
贾英雄大字认不得几个,落了个清闲,只是,他历来是个不安分的主,发了阵子牢骚,便去找心远等人,一起去监督刘兴等人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