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英雄道:“妹子,你说那贼放着价值百万的宝珠不偷,却宁愿多费力气,去偷万余两的金银,难道不是傻子么?”
甄秀才当即两眼放光,什么也顾不得了,道:“李家还有价值百万两的宝珠?”
贾英雄得意道:“否则在这贫瘠之处,李家如何能做大,靠的就是这颗宝珠!我昨天查案的时候,听李洪说,这颗宝珠乃是龙珠,带在身上,延年益寿,百毒不侵,就连浸泡过龙珠的水也有奇效,用来洗脸,皮肤细腻有光泽······”
女人没有不爱美的,尤其此时此刻的甄乐儿,眼睛里冒出两道豪光,比一旁的蜡烛还要明亮几分。
贾英雄瞧了个真真切切,暗自得意,又道:“用来浇地,庄稼长得又快又好;用来喂养牲口,一年赶得上寻常喂养三年,你说,李家还有个不富?”
这纯粹是他信口胡诌,在他看来,如果甄乐儿是贼,听说有如此宝珠,必然会想办法盗取,自己只要暗中跟着她,定然可以人赃俱获。
这便是成长,一路波折,再加上梁泉县的经历,贾英雄虽做不到十分深沉,却也有不小的长进,总不像之前,只知任性胡为。
甄秀才听得傻了,一边点头,一边道:“怪不得,我说李家哪来这么些钱财!”
“所以,你说那个贼傻不傻?”贾英雄道。
在甄秀才的心里,自己的妹子绝不是贼,因此附和道:“这龙珠效果神异,又便于携带,而那价值一万多两的金银珠宝,不知要搬运多久,那贼可真是傻透腔······”
正说着,他忽然捂住脑袋,道:“哎呀,我这头······”话音未落,“咣当”一声,昏迷过去。
贾英雄见状,也装模作样捂着额头,道:“今天这酒的劲可真大······”趴在桌上。
甄九见二人趴在桌上,以为是喝多了,就要招呼人过来帮忙抬回房间。
甄乐儿陡然变得面色阴森,拍案而起,叱道:“不许你叫人!”
甄九了解这位小姐的脾气秉性,老老实实退到一旁。
“小青,去打水来,先把我大哥救醒!”甄乐儿吩咐道。
小青答应一声,转身离去,时间不大,用铜盆端来半盆水,浇到甄秀才头上。
“哎呀,我的头······”甄秀才被冷水一激,立时坐起,捂着脑袋,叫唤开了,一转脸,看到趴在桌上的贾英雄,又看看一脸杀气的妹子,即便再傻,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战战兢兢道:“妹子,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甄乐儿一脸的湛青碧绿,此时又是咬牙切齿,凝眉立目,在晃动的烛光下,说不出的骇人,她伸出纤纤玉指,一下接着一下戳在甄秀才脑门上,骂道:“甄秀才,你个混账东西,越来越没出息,现在还学着胳膊肘子往外拐,竟然帮这个‘马脸贼’说好话,是不是我这些日子不敲打你,皮子痒了······”
甄秀才手无缚鸡之力,从小被妹子打怕了,脑袋瓜子生疼,也不敢哼一声。
甄乐儿骂了好一阵,转头对小青道:“小青,去房里把我宝剑取来!”
“是!”小青答应一声,转身又离开了。
甄秀才体似筛糠,冷汗如雨,怯怯道:“妹子,你要宝剑做什么!”
“我宰了这个马脸贼!”甄乐儿杀气腾腾道。
甄秀才知道自家妹子历来是说到做到的主,好悬没吓尿了,忙道:“万万不可啊,你宰了他,可就犯了人命官司,以后还怎么在梁泉县待下去!”
甄乐儿嗤嗤冷笑,道:“谁说我要在梁泉县待着!”
“你下午不还说······”
“呸!甄秀才,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不这么说,你会坐在这里吃饭?你不坐在这里吃饭,这马脸贼能相信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
“还不明白!我如今神功大成,要是不在江湖上闯荡一番,扬名立万,功夫不是白练了!可咱爹那个老顽固说什么也不放我,我只有偷跑出来!”
“你······你不还说,跟咱爹要了十万两银票,在客栈里,天亮就去取来!”甄秀才道。
“真不明白,我这么聪明,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傻瓜大哥!”甄乐儿一脸鄙夷,道:“根本就没有十万两银子!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是‘挪用’了五千两银子,可早就花光了,要不,我继续闯荡江湖多好,干嘛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