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乐儿经孙秉初提醒,也想起先前那名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淫贼,生死非小事,名节更是重如山,哪里还敢再出去,既希望宋清明找到贾英雄,又生怕二人遇见,万一宋清明有所伤损,自己旧恩未报,又添新仇,这还如何了局!
“宋少侠果然不愧是仁人君子!”孙秉初赞了一句,又对张秀英道:“妹子,我和大鹏现在去追,你们姐弟二人留下来保护甄姑娘。”
“好。”张秀英点头。
杨大鹏急脾气,不待话音落地,已经腾身上房,孙秉初也不耽搁,两人沿着宋清明离开的方向,追踪而去。
张秀英默默站了一阵,忽然转头看向甄乐儿,道:“妹子,这事你到底怎么想?”
这句话实在突兀,甄乐儿不知道她所指究竟是哪件事,不觉一愣,道:“秀英姐,你说哪件事?”
张秀英啧啧两声,道:“还装傻!宋大哥这一路上,对你照顾有加,我看八成是对你动了心思,难道你看不出来!”
此时,她表面虽显得浑不在意,心里却是暗暗酸涩,原来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之下,她对宋清明竟生出了一丝情愫,不过,她为人豪爽,骄傲,既不会主动表白,也不会故意促成贾英雄和甄乐儿,她只希望有一天宋清明能看到自己的好处。
甄乐儿心中慌乱,先前贾英雄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信,只当是他过于敏感,可张秀英也这么说,就由不得她不正视了。
在她的心里,只是将宋清明当做一个大哥哥,甚至在一些方面,她也希望贾英雄能向宋清明学习,可要说男女之情,那是半分皆无,不过若是真如张秀英所说,他对自己有意,自己又当怎么回绝呢?毕竟先前他为了救自己受伤,一路上又是诸多照顾。
张秀英见她不说话,促狭道:“怎么,是不是不知道该选谁?”
“不······”甄乐儿又羞又恼下意识回了一句,可剩下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随口道:“秀英姐,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张秀英不以为然道:“我觉得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说清楚,你想想,万一他们把姓贾的找回来,这么不清不楚的,必然还要闹下去,唯一处理的办法,就是彻底能断了一个人的念想,你说对不对?”
甄乐儿无法否认。
张秀英自顾自又道:“妹子,要我说,宋大哥文武双全,知书达理,相貌也是上上之选,岂不比那个姓贾的强上千倍万倍,如果是我,我就选他!你想想,以后结婚生子,跟姓贾的,只能生出一个莽夫,跟宋大哥却······”
甄乐儿越听越羞,脑袋低低的垂着,她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前几天就该答应贾英雄私奔,哪里还有这些乱子,不过,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她决定,只要贾英雄回来,她便不会再迟疑,跟着他离开。
张玉岚见自家姐姐越说越不像话,柔柔的声音道:“姐,你说得都是什么,也不怕被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张秀英本就是豪爽的性子,又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自然不悦,旋即,“哦”了一声,一脸怪笑道:“小子,我明白了,是不是你也看上乐儿妹子了?”
“姐,你讨厌!”张玉岚粉雕玉砌的面庞立时羞臊得好像猴屁股一样。
“哈哈!”张秀英豪爽大笑,对甄乐儿道:“妹子,现在你不是二选一,是三选一,别忘了把我兄弟算上!”
“秀英姐!”甄乐儿满面娇羞,嗔怪道。
一个多时辰之后,孙秉初三人一起回来,直说附近一带全部找遍了,也未遇到贾英雄,无奈,众人又宽慰甄乐儿几句,留下张秀英相陪,各自回房睡去。
三更时分,一道黑影探头探脑,从院墙上探了出来,先是悄悄观察一阵,见院中没有人声,身形宛如一片落叶,轻飘飘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人一身黑衣,又是黑纱蒙面,脚步不停,径直来到一间客房前,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油壶,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倒在门轴上,这是夜行人的常用伎俩,生怕开门时,门轴传出声响。
只是这贼倒起来就没个完,眼见一壶油全部倒光,才住手,此时,门前地上,已经阴湿好大一片,他也不在乎,轻轻将房门推开,月光雪亮,在地上找出一道又细又长的影子。
床上一个纤细的身子面墙而卧,犹自未觉,黑影迅捷如鬼魅,一步抢到床边,出手如电,连点几处穴道。
漫说是人,你就是头大象,被人这般施为,也挣脱不得了!
床上那人陡然惊醒,可想动不动得,想叫叫不出,正自惶恐无措之时,黑影又伸出一只大手,在床上那人光滑犹如绸缎一般的肩头划过,嘴里还轻轻啧啧两声,“这皮肤,真他娘的滑溜!”
床上那人只觉浑身汗毛直竖,鸡皮疙瘩暴起,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