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英雄等人正自一头雾水,不知李海何以与这老者在一起,一听这人竟称呼王泰中“师兄”,心头都是一沉,原来李海终究还是帮亲不帮理!
王泰中自济成昆人登台,就变得面色铁青,不冷不热说了一句,“师弟,为兄留你看守山门,你怎地也赶来临安了?”
济成昆道:“小弟深知云南到临安相隔千山万水,只恐师兄出现意外,因而一路相随······”
“如此,倒是辛苦师弟了!”王泰中平素便与济成昆不和,此时听出他话里别有意味,急忙止住话头,不叫他再说下去。
济成昆哂笑一声,道:“师兄,前几天你们师徒八人赶到徽州,怎地离开的时候,只剩下四个人了?”
玉宁等人原以为济成昆既然和王泰中是师兄弟,必然是一个鼻孔喘气,此时才听出二人似乎不和,心中大喜。
王泰中哼了一声,道:“难道你不知道么,贾英雄这些人勾结邪魔,被我们师徒撞见,苦战一番之后······”
“师兄,不对吧,怎地我看到的,与你所说······”
“住口!”王泰中一声爆喝,他哪里看不出济成昆的用意,不由怒火滔天,自己好不容易才用言语将住法坤二人,只要他们率先动手,众人群起攻之,贾英雄等人必然难逃一死,事后自己再散布少林,青城袒护贾英雄等人的消息,那么,除魔卫道的功劳便全都落到自己身上,不论,名声,地位都必然更进一步,不想济成昆却突然出现搅局。
他心机深沉,略一思忖,便有了对策,先发制人道:“济成昆,我知道,你见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心怀怨恨,可大义面前,怎能计较个人得失,你若当真想做这个掌门,我让给你便是。”说着,他将手中长剑一举,送到济成昆面前。
点苍派掌门信物有二,其一便是掌门令牌,被宋清明带走,只剩下这柄铜剑,虽然济成昆所使也是一柄师门传下的墨绿铜剑,却并没有任何权利。
济成昆虽明知这是王泰中的诡计,可眼中还是不自觉闪过一丝狂热,手掌也下意识的抬起,毕竟他等待了太久,也压抑了太久,等他醒悟过来才发觉事态,急忙顺势将手掌指向一旁的李海,道:“师兄,你说我贪慕掌门之位,那李海呢?他可是你徒弟!”
说着,他转头对李海道:“李海,把你昨晚上对我说的话,当着天下群雄的面都说出来,叫世人看清楚,你师父究竟是怎样一位仁人君子!”
李海早已是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在王泰中面前,泣不成声。
原来,昨天看擂之时,他忽然感觉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济成昆,济成昆转身便走,他来不及向众人道别,急急跟随,两人来到城里一处客栈。
李海也知道,自己这位师叔与师父不和,不过,在他看来,大义面前,师叔总不会只顾个人得失,才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指望济成昆规劝王泰中;济成昆当时也满口答应,却不料,济成昆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要自己说出实情,他只觉说出来,对不起师父,不说出来,又对不起贾英雄,两相为难。
王泰中看着跪在面前的李海,几次想要痛下杀手,可一旦动手,便说明自己心中有鬼,不杀,又怕李海吐露实情,只好再次先发制人,喝道“这孽徒危急关头,畏刀避箭,不顾同门,全无义气,必然是担心日后我按门规惩治于他,因而与你沆瀣一气······”
李海闻言,心中更是悲恸到极点,险险昏厥。
济成昆眼见李海只顾哭泣,心中也是恼火,不过,好容易等到如此良机,他怎舍得放弃,哼了一声,故意提高声音道:“师兄,贾英雄这些人与你为仇,你说他们修炼邪功;肖曼青出面阻拦,你说她是滢妇;兄弟我所见,与你所说不同,你说我是觊觎掌门之位;你的亲传大弟子一句话还没说,你又先说他与我沆瀣一气,怎地所有人都与你为敌?怎地在你嘴里,除你之外,所有人都是邪魔外道,都是心怀不轨!”
“卧梅山庄四位庄主人品素常,历来为江湖中人所称道,难道他们的弟子就真如你所说一般不堪?据我所知,邱韵乃是流云门弟子,难道吕若兰吕师妹就教育不出好弟子?还是说,所谓魔道,所谓心怀不轨,就是因为与你为仇?”
这番话,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却着实能煽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