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魏胜消失在慢慢夜色之中,贾爷急忙施展流萤身法,窜了出去,甄乐儿还没找着呢!在后院找了个遍,不见甄乐儿踪影,正要去前院寻找,忽的见杨大鹏急急走来,急忙上前,道:“你见过甄乐儿没?”
杨大鹏先是舒了口气,道:“可算找着你了,你去哪了!”
“到处转转。”贾英雄敷衍一句,道:“你见着甄乐儿没有?”
杨大鹏点头,道:“方才遇着,她去探望邱师妹,怎么了?”
“没事,没事。”贾英雄放下心来,又道:“对了,我邱师叔怎样了?”
“下午时候服过药,刚刚转醒,只是由于伤势过重,需要卧床静养。”杨大鹏道。
贾英雄点点头,他忽然觉得甄乐儿实在是杞人忧天,似邱韵那种人物,即便自己对人家有心思,人家也绝看不上自己啊!
杨大鹏道:“走,你快跟我走。”
“去哪?”贾英雄道。
“刚才来了一个叫姓马的老道,在前面和几位前辈说话,叫我来找你。”杨大鹏道。
“姓马的老道?”贾英雄微微一怔,忽的失声惊叫道:“是不是马南飞?一张马脸,手里提着一柄七星丧门剑?”
“对,就是他!”
“他娘的!”贾英雄又惊又怒,在他看来,八成是因为今天在擂台上泄露身份,马南飞带人来抓他,正如魏胜刚才所说,绝不能牵连旁人,身形一动,飞掠出去。
前院的客厅门外,六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道士,站立两旁,各自背插长剑,神态倨傲,屋子里,玉宁这些老一辈一个不少,魏胜等一众万墓山的兄弟也都在场,气氛虽说不上剑拔弩张,却也无一人交谈,显得压抑沉闷。
贾英雄双脚落地,来不及细看,张嘴便道:“马南飞在哪!”
一人从座椅上缓缓站起,四十岁的年纪,黑灿灿的面庞,瘦长脸,一双丹凤眼,嘴上留着两撇狗油胡,中上等身材,头戴九梁道冠,身穿八卦仙衣,腰系水火丝绦,白袜云履,手中一柄七星丧门剑,不是马南飞是谁。
他面带轻笑,打了个揖手,道:“贾少侠,别来无恙!”
“我呸!马南飞,当初贾老子不在山上,被你跑了,你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想到还敢来送死,说不得了,贾老子就送你一程!”说着,贾英雄身形一晃,就欲动手。
玉宁面色一沉,道:“英雄,不可鲁莽!”
贾英雄怀疑自己听错了,指着马南飞,道:“师伯,这贼道可是老贼秦桧的爪牙,他来必然是要抓咱们······”
马南飞不急不躁,仍是一脸轻笑,道:“贾少侠,若是要捉拿你们,相爷一纸令下,调动千军万马,早将万墓山夷为平地,贫道今天又何必以身犯险?”
魏胜阴沉着脸,道:“老四,听老前辈吩咐,不许造次!”
贾英雄气呼呼瞪了马南飞一眼,在魏胜等人旁边的空座上坐下。
马南飞也回到座位上,道:“贾少侠,方才你不在,贫道为你再说一遍,当今天下动乱,强敌环视,北有金国,西有吐蕃,南有交趾,都对我大宋虎视眈眈,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秦相爷为国为民,殚精竭虑,秉承圣上旨意,四处招贤纳士······”
贾英雄明白了,怪不得心远这些人不在场,却要将自己和魏胜这些人叫来,那是因为心远这些人一切有师长做主,自不需他们出面,而自己这些人,玉宁等人却做不了主。
不过,马南飞这些话在他听来,比臭屁还臭,一个字也听不下去,正待拍案而起,却被魏胜按住,用目光扫向玉宁等人。
贾英雄恍然,此时若是动手,难免牵连到旁人,只好强自按下怒火。
马南飞继续说道:“朝廷里有些人心怀叵测,四处散布谣言,诋毁相爷,以至于天下人对相爷误会极深,就连贾少侠这些人先前还受到蒙蔽,入府行刺;相爷大人大量,一心为国,只要诸位愿意投靠相爷,相爷不仅既往不咎,还要禀明圣上,为诸位加官进爵,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落地,大厅里久久无人答言,玉宁等人是需要慎重,贾英雄虽不懂什么叫慎重,却被魏胜死死按住,不许他说。
马南飞环视一周,道:“俗话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只要你们投靠相爷,不仅能尽展平生所学,更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一举数得,岂不美哉?各位或许不重名利,可你们虽是江湖人,却也是大宋子民,为朝廷出力,乃是理所当然之事,难道还有什么顾虑么?”
玉宁轻轻一笑,道:“马道长,你也是修道之人,理应知道咱们这些人生性散漫,最受不得繁文缛节,哪里做的了官,相爷的好意,咱们心领了,还请你将咱们的顾虑,转达相爷。”
法坤也道:“玉宁师兄所言不错,我等修佛之人讲究四大皆空,不染尘埃,不履凡尘,实难接受相爷好意,还请马道长替贫僧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