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英雄一趟趟往里送,这些名门高足也不知是不是饿鬼投胎,进去一满桶,出来一空桶,最后干脆一起在洞外等候,也不知运了多少捅,最后累急了,贾爷不管不顾,吃喝起来。
一夜平安无事,到了第二天,随着时间的推移,毒瘴越来越淡,到了午未相交之时,果然彻底消散,由于这些人体内毒素并未彻底清楚,行动不便,各派安排人手,将弟子接出。
山穴外,又煮好了解药,众人纷纷服下。
项连云为几人诊断之后,确认毒性正在慢慢化解。
会兰明璇见状,道:“各位前辈,不知晚辈可能带着小王爷离去了?”
闻言,众人纷纷咬牙切齿,不过有普惠大师承诺在前,谁也不好多说。
普惠大师双掌合适,诵了一声佛号,道:“会兰施主,尽请自便,不过,老僧还有一言奉送。”
“大师请讲。”会兰明璇道。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处处与人为难,便是处处与己为难,还望施主审慎行事。”普惠大师道。
会兰明璇和完颜欣同时躬身施礼,“晚辈受教了!”
贾英雄翻着白眼,嘟囔道:“跟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对牛弹琴!”
会兰明璇转身之际,意味莫名的扫了贾英雄一眼,飘然离去。
“她瞪我!”贾英雄道。
“那你追上去瞪回来啊!”夏侯左道。
“去了,我怕回不来!”贾英雄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好男不跟女斗,洒家暂且放她一马,下次再落在我手里,绝不给她好瞧!”
看着会兰明璇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众人心头都是百味陈杂,谁能想到,沸沸扬扬的武林大会竟是这样惨淡收场,无数英豪好似木偶一般,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过总算各派安然无恙,众位高人勉强振作精神,向张真奇,吕若兰道谢,毕竟昨天要不是邱韵,贾英雄,不知会落得什么结果。
小一辈的则是围住贾英雄,邱韵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是道谢,有的邀请做客,二人应接不暇。
就在这时,岭下一声锣鼓响起,远远的就见彩幡翠盖簇拥之下,一行数十人缓步而来。
当先二人,左手边是一名年逾七旬的道人,松形鹤骨,气度威严,颌下三绺长须,脸上虽因皱纹堆垒,显出几分老态,仍可看出清秀痕迹,年轻时候,必然是一个极俊品的人物,头戴通天冠,身着五色云锦道袍,手把浮尘,腰悬宝剑;另一人身高七尺,骨形宽大,身着大红锦衣,头戴黑纱帽,年纪亦在七旬左右,面色红润犹如孩童,颌下光溜溜一片,行走之间,目光左顾右盼,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后面众人僧道俗家,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形形色色,贾英雄眼尖,发现贼道马南飞和恶僧法明亦在其中。
张真奇和项连云一见当先那名道人,面色齐齐大变,喝道:“张真清!”
“大师兄!”
众人闻言俱是惊骇不已,天师教掌教张真清天下闻名,见过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且天师教已于多年前宣布关闭山门,不与江湖门派往来,此时却突然现身,不能不令人深思。
张真清等人一路畅通无阻,来至岭上,与张真奇,普惠,无崖子等人相对而立。
“大和尚,久违了!”张真清打了个稽首,对普惠大师道。
普惠大师微笑还礼,“张道兄,一别数十载,一向可好!”
项连云性如烈火,片刻也按捺不住,道:“大师兄,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七妹,你怎可对掌教无礼!”张真清身后,一名身材雄壮的年迈道人道。
“彭晨钊,我没对你说话!”项连云道。
那名叫彭晨钊的道人冷冷一笑,道:“怎么,七妹,你杀了二哥不算,现在见了我,连声‘四哥’也不叫,是想连我一并斩除么!”
闻听此言,项连云身形一颤,眼泪滚滚,落将下来。
项连云师兄弟七人,老大张真清,老二王道成,老三张真奇,老四彭晨钊,老五魏景平,老六徐泽洋,老七项连云,师兄弟七人共处三十多年,项连云年纪最小,六位师兄对她极是宠爱,后来虽然反目成仇,张真清到底对她手下留情,否则,凭天师教的势力,取她性命,可说是易如反掌。
当初赶往幽冥教,项连云只是为了找回颜面,出却心中一口恶气,并非存心要致王道成于死地,因而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疙瘩,此时被彭晨钊提起,自不免心中酸楚。
张真奇自张真清现身,眼睛里便再无旁人,目光不似看着自己的兄长,而像是看着一个仇深似海的仇人,赤光灼灼,杀意滔天。
张真清亦是有所察觉,转过头轻轻一笑,道:“你还记恨为兄么?”
“大师兄,张真奇背叛天师教,不忠不孝,早该除却,清理门户!”说话之人身形瘦高,略略有些佝偻,乃是老五,魏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