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贾英雄正自跟随仇天等人操练,忽然,甄九急匆匆赶来。
现在的甄九早已今非昔比,乃是饶州的头面人物,锦衣重裘,出入排场极大,不过这小子也懂得分寸,知道什么地方能讲排场,什么地方不能讲,显然义气山庄绝不是他显摆的地方,还没进山庄大门,便将一袭价格不菲的西川锦袍脱下,交给身后的两名狗屎奴才,自己一个人快步走进来。
他先去拜见甄老爷子,告辞出来之后,急匆匆来练武场,视线之中,二百多人尽是一般穿着,头戴皮帽,身穿皮甲,背后还背着盛满沙土的大筐,满地又是泥坑,又是矮墙,二百多人穿梭其间,就好像泥人一样,实在分辨不出,只得高声叫道:“二爷,二爷!”
话音未落,一人自泥潭中腾身跃起,三四十斤重的皮甲,百十斤重的沙土在他身上浑若无物一般,落在甄九身后,不起一丝尘埃。
甄九不用看,也知道是贾英雄,因为整个义气山庄,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胖子,急忙忙跪倒在地,“二爷在上,小九磕头了。”
“起来吧。”贾英雄说着,摘下皮帽。
“是!”甄九从地上爬起,极有眼力的上前,帮着贾英雄卸下土筐,皮甲。
“有事?”贾英雄道。
甄九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道:“二爷,这是您老的金人兄弟窝吉托人送来的书信。”
“信里说的什么?”贾英雄随口道。
甄九四下看了看,道:“二爷,这里说话不便,咱们还是进屋说罢。”
贾英雄随口道:“也是,你去屋里等我,我洗洗就过去。”
“是。”
甄九坐在屋中等候,早就仆人献上香茶,时间不大,贾英雄冲洗已毕,又换过一身干净衣裳,走了进来。
甄九欲要再次行礼,被贾英雄拦住。
“说吧,信里写了什么?”贾英雄随便在甄九旁边坐下,端起茶碗,在嘴里咕哝咕哝,咽了下去。
“窝吉说以后一段日子,马匹送不来了。”甄九道。
贾英雄当初之所以向窝吉购买马匹,目的就是借此打探金国动向,登时大惊,道:“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甄九道:“是,二爷,信里说,他们本已备好一批马,足有二十多匹,正要运来,却被官府征收,这一年多来,他们与咱们做买卖,也赚了不少银子,为了行走方便,少不得与官府往来,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是金国朝廷的下发的旨意,要各处征集粮草,马匹,却并未申明用途,只说要在入秋之前备齐,分别运至燕京和开封,现在还说不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送马只能推后。”
贾英雄挠了挠头,忽的叫道:“他奶奶的,金国人别是要开仗吧!”说完,他自己似也被吓住了。
贾英雄既是不幸,也是幸运,不幸的是从现代这个衣食无忧,科技发达的时代,穿越到南宋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幸运的是,自他穿越之后,并未有大规模战事发生,现在想到金国要开仗,怎能不惊,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