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炙烤着他(1 / 1)

一从马背上下来,凌楚风就不知风度为何物,握住她的手臂猛地往外走,那力气极大,像根铁臂,无法挣脱。

拽住她就跟手里随便抓个东西,丝毫不需要考虑是否会发生损耗,坏了就丢掉,反正也不重要。

“痛!”

宋商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一双手臂又痛又麻,还被他这样猛力拽着,一时之间只觉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偏偏那痛是那样真实。

就在她支撑不住,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凌楚风冷不丁停下来,她正好扑他怀里。

鼻子撞在坚硬的胸膛上,一瞬间尖锐的酸麻堵在鼻腔中,宋商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生理性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宋商感受到有一束沉默的目光落下来。

她抬眸,眼睛里噙着泪,并不能看清,直到她眨眼,那泪掉下来,凌楚风却已经将目光收回。

她只能看到他冷漠的侧脸。

宋商说不上心里的感受。

此刻冷静下来,后背上全是冷汗,她知道自己冲动了,凌楚风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却并不会后悔。

出于对自身的保护机制,她很少去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可自从凌楚风口中得知,宋岐还有生还的可能时,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那一刻她甚至不忍去怀疑。

只要怀疑一分,宋岐便会减少一分的存活几率。

宋商垂下目光,从他怀中出来。

“你真是疯了。”

凌楚风冷声道。

似乎这样还不够,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

凌楚风冷冷看着她,两人的距离很近,却并无暧昧氛围。

因为低头的动作,她看清男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宋商知道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凌楚风目光很冷,令她很是陌生。

还有害怕。

宋商说不上这样的感受,忍不住想要后退,捏住下巴的大掌不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愈加用力,痛得她眼泪都要出来。

心中的无名火登时上来,宋商猛地一挣,他这时却是很快就松手,她被这力道带着,往后踉跄几步,差点儿摔在地上,好不狼狈。

宋商心中又气又恨,在心中冷冷道,不久前他还语气温和,好言相劝,想将她哄的从马背上下来,这会儿目的达到,便冷言冷语起来。

此前她还是公主时,还从未发现他是这等阴晴不定之人。

想到从前,他又何曾这样对待过她,便是不小心碰到手掌便会脸红,又如何会像现在这样屡屡做出僭越之举。

这段时日他的种种轻浮浪荡之举浮上心头,宋商只觉得再无法忍受,拂袖转身便走。

擅自离府,夜奔而逃,若不是他及时赶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眼前猛地浮现在马背上瘦小的身影,包裹在被疾风猎猎吹动衣袍中,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鸟,似乎一个没看住,就要从眼前消失不见。

这并不是一种无疾而驰的情绪,而是一只一直插在心中的暗箭,每当想起,周遭骨肉便隐隐作痛。

将她留在府里,府宅里所有的物件摆设也全都是按照她的心意,在她眼中,这一桩桩一件件便都成了指向他的利箭。

虽口中未说,她的举止,她看向他的眼神,无一不表现出她的疏离与冷漠。

自他回来,便只能眼睁睁看她将自己一点点抽离,如此轻易。

游船上一身红衣,是这样惹眼,叫他一眼就看见。

身边却不知围绕多少莺莺燕燕,年轻俊俏,多才多艺,只怕背地里不知有多少腌臢手段。

每当夜深人静,被嫉妒与欲望啃噬的每一刻,一想到会有人将这些下贱的伎俩用在她身上,心中的妒火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熊熊炙烤着他。

而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冷淡。

他只是想离她近一些,又何错之有!

这些日子,她虽如愿住进来,他却感觉离她越来越远。

每当他靠近,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就会微微侧过去,躲避他的目光,樱红的唇微抿,自然光柔和洒落,让那处显得愈发柔软饱满。

似乎是察觉他的目光,女人眉尖微蹙,又很快松开。

他亦能察觉自己逐渐失控的心。

凌楚风心中本就大怒,一言不发地将女人拽离,也只是怕泄露心中情绪,免得口不择言,说出伤人的话。

似乎离那匹倒地不起的烈马越远,她就再也没办法离开。

凌楚风心中如何不知,女人对他心生不满,于是他做什么都是别有所图。

可当她还想当着他的面逃跑时,心中那根绷紧的弦登时就断了,女人那被风扬起的衣袍仿佛化作一对翅膀,瞬间激怒凌楚风。

他眼中只剩那翩飞的翅。

凌楚风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拖进怀中。

他低头,看着女人赢弱美丽的身体,修长白皙的颈,此刻就被他扣在掌中。

只要轻轻一折,多年来困住他的魇魔就会从此消失。

“还想当着我的面逃到哪里去?”凌楚风深深凝视着她,“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男人的声音极低极冷,宋商心中忍不住升起恐慌,抬眸看过去,在触及他目光的那一刻,心也在一瞬间坠入冰冷的湖底。

从未有过的目光,冷漠,高高在上,袖手旁观。

如同他一直做的那样。

或许,宋商心中的猜想在此刻越来越清晰,他也是推动一切发生的幕后之一。

女人的目光无法忽视,还是这样直接,一眼就让人看透心中想法。

“你当初进宫接近我,本就目的不纯,对不对。”

凌楚风抓住她一缕被风吹乱的青丝,倒是很快就承认:“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顺利,高高在上的公主竟会一眼就看中我,留在身边。”

她接着问:“是为你父亲报仇?”

见他默认,宋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没想到你胆子这样大。”

凌楚风微微一笑,替她说接下来的话:“也没想到心生妄逆之心,竟会逆反成功,对不对?”

“商商。”

男人一声轻叹,撩动她发丝的手,仿佛在轻轻拨动铁链,宋商耳边一阵哗哗作响。

“有时我也会想,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

那夜过后,宋商一病不起。刚开始只当是小风寒,可吃过药,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连床都下不了。

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吃过多少药,房间里都是缠绵不去的药草味道,还是没有任何好转。

每次大夫过来,都说她是忧思过甚,宋商不觉得自个儿在忧思什么,可这病的确是迟迟不见好。

时隔半月,她的身体终于有了起色,恰好外面阳光正好,想搬张躺椅放在院子里,婢女说她尚在病中,不可见风,只能开半扇窗,合衣躺在美人榻上。

阳光懒懒照在身上,她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碎影,随风晃动,沙沙作响。

半月来疾病缠身,吃过药就昏昏欲睡,往往一睡就是一整日,一时有些不知时日,也因此无暇去想其他。

现在躺在这里,不再是神思混沌,她静静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一片平静。

只可惜,还未欣赏多久,叫不速之人打破。

凌楚风推门而入。

宋商的目光随着门被推开的声响,慢慢落在男人身上。

凌楚风走得很慢,随着距离的靠近,越发坚定。

这也是时隔半月,宋商第一次见他,脸庞俊美,越发坚毅,眉眼微垂,沉沉落在她身上。

脸上有微微的疲惫,甚至脸颊、下巴处长出点点青茬。

宋商微微一怔,想必这段时间他也没有过的很好,都忙得没有时间去清理脸上的胡茬。

凌楚风沉沉看了她片刻,将她从美人榻中抱起来。

宋商久在病中,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平常都扭不过他,遑论是现在,因而很顺从地就被他抱起。

她静静躺在男人怀中,视线仍追逐着窗外,很快男人腰身一转,用她的脚尖挑开内室的珠帘。

凌楚风大步走至榻前,将她沉沉压在床上,宋商不妨他会如此,身上沉沉像压了一座山,重的几乎叫她喘不过气来。

男人的眼神很直白地落在她脸上,不知看了多久,在她感觉脸要被那视线擦破一层皮时,他抬手去解她的衣襟。

宋商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只低头静静看着他动作。

凌楚风起先还很沉静,琢磨她衣襟上的盘扣,明明身上的衣服是很平常的款式,稍一思索就能解开,他却很快不耐烦起来,拽着衣襟猛地一扯,衣裳在他手上撕裂。

两团乳白的软肉跳出来,男人深受刺激,呼吸瞬间粗重。

宋商望着他手中那片衣衫出神,这么简单的衣衫款式都不会解,而是直接上手撕,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在哪里养成的习惯。

想必凌清岚不仅早已将自己准备妥当,还会去帮他宽衣解带。

“为何不挣扎?”

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

宋商回神:“这不是你早就想做的事吗?”

男人冷嗤一声:“你倒是清楚。之前还会视而不见,现在却是连装也不肯装了。”

宋商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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