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地说:“你不用故意诅咒自己,我不会上当的。”她太清楚老爸老妈的招数了,想用这种烂步数来逼她结婚,想都别想!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爸说话?你可知道,你爸这次动盲肠手术有多么危险啊!”老妈夸张的语气,让一旁的医生护士听了也哭笑不得,这个盲肠小手术似乎跟危险完全扯不上关系。
粘自强双臂横胸,挑着眉。“是喔,请问有多危险?”她倒要听听看老妈能掰出什么理由?
就见老妈脸不红气不喘地大声说道:“当然好危险的!动这个手术得把下面的毛剃掉,差点危及你老爸的——”
“够了!”她忙出声制止,脸色黑了一边,连嘴角都开始抽搐。“我不想听细节。”
两位老人家像是抓到她的小辫子一般,开始猛烈火力炮轰。“那你就是承认很危险了!”
“所以故意扯开话题!”
“没错没错!”
“老婆,咱们老来好不容易得子,辛苦拉拔她长大,她却不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了。”
“老公,是我不好,我的肚子不争气,没帮你生个儿子,却生了个像儿子的女儿。”
“这怎能怪你,是天要亡我,不给我儿子就算了,却给我一个像男人婆的女儿,完全不怜惜老父的心愿,咱们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她再不结婚,咱们就没那个命看她披婚纱、抱孙子了!”
“老公——是我对不起你——”
“我才对不起你——我没用——”
请问现在是在演哪一出戏?这两人一搭一唱,耍赖外加搞悲情,说着说着还用眼泪攻势,不愧是最佳唱双簧的战友。
两老这一哭,别人还当他们这间病房有人往生了,粘自强只觉得头痛欲裂,禁不住无语问苍天。
老爸老妈为了催她快结婚,这样哭闹已经不只一次了,这回更是夸张。
再这样闹下去,她真的有快往生的感觉。
她才二十五岁,就算要结婚起码也要等三十岁以后,偏偏爸妈就生她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已经六十多岁了,也难怪他们要急。
“我们命苦喔——”
她投降了,救命喔!
“好啦好啦,我结、我结,这样行了吧?别再哭夭啦!”
原本哭得正起劲的两老,眼泪跟水龙头一样,说关就关,前一秒的悲伤已不复见,立刻转成了惊喜的表情。
“你说的喔!”
“说话要算话!”
“你发誓!”
“不可以反悔!”
刚才还哭得死去活来,现在却中气十足,讲话像子弹连发,从头到尾就是要逼她给个结婚生子的承诺就对了。
她真的受够了,只要可以结束爸妈的夺命连环催婚咒,她宁可找人嫁了,也好过忍受这种要命的哭闹。
“是啦、是啦,我会找人结婚啦。”
两老发出胜利的欢呼声,粘爸还摸着肚子。“太好啦!这样我的盲肠也可以瞑目了。”
瞑目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真是恐怖的对手,她的头好痛啊“我得回刑事局了,你好好养病,别再闹了。”
“你结婚,我就没病,你要是骗我——”
“知道啦!”
她你着耳朵,不想再听老爸用哪一个器官来要挟她,再不走,她肯定会被他们逼到发疯。
匆匆出了医院大门,她走向重型机车,坐在上头,整个人感到快虚脱。
被老爸老妈这么一折腾,她的寿命起码减少了二十年。
结婚就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她本来打算一辈子抱独身主义的,但是如果可以用结婚来堵爸妈的嘴,省去麻烦,她是会考虑的。
结婚还不是最麻烦的,真正麻烦的是生小孩。
如果生小孩可以由男人来代劳,该有多好啊?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墨镜戴上后,原本要发动机车回刑事局,墨镜后的一双眼忽地闪过一抹锐利,因为她从照后镜里瞧见了异状。
她的直觉很敏锐,举凡跟危险有关的事件,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如果她没判断错误,有人似乎被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