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引爆了郑平心里那种焦躁的破坏欲。
他紧紧的抱着楚汐削瘦的腰背,肌肤赤裸的纠缠,无间无隙。
只有在某个刹那间他才会觉得这个人真的在自己手里,没有消失,没有离开。
他还在,还有温度,触手可及。
高潮的刹那间楚汐恍惚听见郑平的声音,不是喘息,也不是有意义的字句。那种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这个男人正在哭泣。
第32章
楚汐的身体情况在冬天最冷的那天晚上突然急剧恶化,仅仅是一夜之间就惊动了郑家所有的医生。然而真正进去房间里看到情况的只有郑平指定的贴身心腹而已,那个老医生只匆匆检查了一小会儿,就抬眼对郑平说:“他不行了。”
郑平无声无息的跌坐在椅子里。
“他自己不想活了,他的精神,”老医生点点自己的太阳穴,“非常压抑,可能有抑郁症。”
郑平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里明明昧昧,看不清楚。有那么刹那间,老医生甚至觉得他好像要哭出来,那种内心深处渐渐绝望的呼救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是如此清晰,仿佛连血带肉撕裂开来的轻响。
然而郑平没有哭。他把脸埋在手掌心里,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脸上干干的没有一滴眼泪。
“……谢谢您了。”郑平低哑的说。
医生觉得很不安:“您没事吧?”
“我没事。”
医生欠了欠身告退,刚走到门口,突然被郑平叫住了:“等等!”
老医生回过头。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都记得那个瞬间的每一点细节,郑平站在病床边上,俯下身轻轻的抚摩着楚汐的脸。他的手几乎是颤抖的,好像用尽全力的想抹去楚汐眉间微微的皱褶;但是他不敢用太大力,他的力气好像都用来控制自己了,以至于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深重、深重的绝望。
老医生手一松,医药箱摔到地面上,手术钳和棉花球洒满了一地。
郑平紧紧的盯着楚汐昏迷的脸,语调几乎是温柔的:“……给我准备一艘船。”
“您打算去哪里?”
“……去香港。”
楚汐在昏迷中一直很不安稳,好像有谁把他抱起来,但是抱得太紧让他很不舒服;他好像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无数人走来走去,有人试图扳开他的嘴给他喂进去什么药。他实在是没法睁开眼,药片顺着喉咙滑进食道,温热的水滋润了干燥的咽喉,接着汽车发动了,他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有刹那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周围亮着灯,好像有那么微许的熟悉,一个精美而舒适的房间,身下的床有规律的晃动。风中带着一点海水的咸腥,楚汐猛地睁开眼——海上?
郑平坐在床边轻轻的把他按下去,神色间全是温柔:“躺下来,小心手上。”
楚汐匆匆看了一眼,手背上别着输液的针头。他想问郑平这是哪里,但是开口就发不出来声音。他已经太久没有开口了,以至于他的声音嘶哑难以辨认。
郑平看出他要问什么,低声说:“我们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