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期抽烟是个非常糟糕的选择,杨熠晨再清楚不过,但她现在真的很需要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种表白的情景,浪漫的、悲恸的、坚决的…没想到竟是在这样随意的场合,话题聊到此处,便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忘不了那人反应过来后,是以怎样一种慌不择路的姿态夺门而出的,眼神里不是惊喜,也不是惊讶,而是惊恐,犹如夏夜散步时,在路边草丛里发现一具死尸那般的惊恐。
心脏好痛。
她自认泪点很高,18年的人生中,哭过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清。妈妈老说她铁石心肠、全无心肝,她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脸颊上湿热的眼泪告诉她,她不是没有心,而是那颗心是遇到他之后才长出来的,也只会为他而痛。
她曾以为那人会痛哭流涕,然后激动地抱住她、吻她,跟她说他也一直喜欢自己。然而当她把血淋淋的心脏掰开来给他看,把里面裹藏的真相以委婉却又略显直白的方式说出来,换来的却是他仓皇的逃避。
说实话,她有点生气了,甚至是出离愤怒。心里渐渐蓄满了怒火,又涨又疼,气得想把家里的东西通通砸烂。
杨熠晨擦干泪痕,深吸一口烟,长长地吐出白雾,而后愤恨地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跺了两脚将火光踩灭。
以后再也不要说真话了。
“别抽了。”阳台门突然被拉开,杨文俊眼眶发红,看着泡了三四只烟蒂的纸杯眉头紧皱,“你还在来姨妈。”
沉肩,稳住呼吸,直视对方。这是撒谎的基本动作要领。
她若无其事地嗔怪道:“哎,那不都怪你!刚敲你门怎么都不应,我还以为你死里面了呢。”
“你…你刚刚…”
住嘴,不论是解释、斥责、安慰甚至是表白,她都不想听了。
“我刚才开玩笑逗你的,你不会当真了吧!”她摆出天真无辜的模样,话里又有一点自责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