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的鸟鸣,呆滞的脑袋突然想到,李长远。
音乐会的那个晚上,沈淮笑在医生处理好伤口之后,落荒而逃。
他大概是没有什么脸面再受李长远的照顾,他想。
不如就这样吧。沈淮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殊不知,李长远为了找他,已经濒临疯狂。
沈淮笑离开之后,他走在热闹的街道上,遍处都是买醉的人,只是眉眼轮廓都及不上他心尖的那一个。
最后还是有人看不得他每天失魂落魄的样子,扔过来一个地址和一句话:“他这样的艺术家,天生神经敏感而纤细,受不得一丝丝的污染,用最巅峰的日子演了一场闹剧,不疯也得疯。”
李长远感恩戴德,迅速找到那个隐没于乡村的疗养院。
望了望窗外的青天白日,李长远又扭头从门口探进去看了看里面的那个人,满目的心疼。
沈淮笑住在一间疗养院的单间里,宽大的白色病号服包裹着已经瘦到脱形的身躯,苍白得接近透明的脸色,右手吊在胸前,包着厚厚的纱布。他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曾经漂亮精致的沈淮笑。
沈淮笑望着另一边的窗子,冷寂的双眸,面目的沉寂,荒芜让他看上去苍白而无力,落地窗明明阳光耀眼得刺目,都像照不进那双浅色的眼底。
李长远听护士说,沈淮笑一口气交了70年的疗养费用,可以一直住到自己的生命结束。
轻轻的推开门,李长远走到沈淮笑的面前站立,幽静的犹如一个影子。
沈淮笑感应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可依旧没有移过眼来看一眼。
“淮笑……”李长远在心中预演了无数次,最终还只是轻柔的呼唤了一声沈淮笑的名字。
沈淮笑无动于衷。
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