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视野周遭贸然地现出无数的漆黑兵器。黑衣男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制式手枪,狡獪的笑出声。
采姐顿时将我拉往门外,原来镖哥说的礼炮竟然是──
「该死的庆记!」
采姐在我面前忍住飆脏话的衝动,顺势蹲低姿态,我则是连滚带爬的逃出镇嵐宫。背后猛然枪响,数十道弹痕无情地划破肃穆的庙堂。
我很狼狈地沾了满脸尘土,早该想到这点!
采姐迅速掏出92式手枪,以广场週边的汽车为掩体。然而不妙的是,现场包括摊贩业者,乃至住宅区的台中市民,全数操起了武装,我们的动向一览无遗。
激烈的枪声回盪在空中,子弹嵌入板金,冒起阵阵白烟。
「噫!」我有惊无险地洩出哀号,喘着粗气。此时的我们暴露在危机四伏的庙街,无论是建物的门窗,都成为狙击的绝佳所在。
采姐要我将背包护在胸前,「躲好、别出声。」
我摀住嘴,点了点头,努力维持镇定,避免洩漏行踪。
此刻我成了累赘,采姐必须顾及我的安全,同时抓准空档,朝庙口反击。子弹穿透炸地瓜球的餐车钢板,油槽倾倒,盛大的火焰衝天,如龙捲风般向上吞噬了吊掛的纸灯笼。
油爆撕裂空气,氧气提供了足够的机会,使烈焰扩张到四面八方,遮蔽大部分的视野。
采姐拉住我,在下一波爆炸前撤退到骑楼底下。
伴随汽车拉响的警报,镇嵐宫前儼然成了战场前线。城市的霓虹灯爆开,碎片四散,耳边传来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采姐瞥见人影迅速瞄准,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热浪袭击着周遭,我喘息着。「为什么──」
采姐闻声,嘴里咬着金铜色的子弹,回应我。「为什么台中还未併吞你们的天龙国吗?」
她挺起胸膛,脸上毫无畏惧,感到无比激昂。
「将我们束缚住的并非枪械武器,而是热情!」
映现在我眸底的记忆一口气浮了上来。
在我们看不见的另一侧,住着一群非同凡响的居民。他们在歷史文化、政治经济的推进佔有一席之地,拥有超乎人类物种的天赋。
他们的居所被称作『界外』。
这座城市的一隅,便是赠礼,追求生命的境界之外。
城市的下午,阳光透过高楼间的缝隙洒落在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巷道两侧的建筑物像沉睡的巨兽,采姐迅速转移了阵地,匆匆藏身在一个残破的巷子里。
急促的脚步声和低语的交谈,市民们展开大规模的搜索行动。
儘管如此,我依旧不明白。「镖哥为何要这么做?这样等同致人于死了不是吗!」原来,这一切都是镖哥一手策划的阴谋。
我从没想过,死亡竟然离我这么近。
然而采姐却反驳我的话,「你傻吗?都说是临别赠礼了。」
「啊?」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们可是被追捕的头号通缉犯,而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搅和进这场乱战。
「简单来说,要是临走前没见识到台中乡亲的热情,面子掛不住啊。」采姐将金铜色的子弹推入弹匣,「不闹大一点,和天龙国有什么两样。」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