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神经病啊,就不能给别人两秒钟反应时间吗?!
鱿鱼人心里咆哮着,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嘴里快速飙正确答案:“会长的别院!一个在会长别院的藏宝库一个在会长别院的神殿里!”
“……”艾玛,这么实诚?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它吸了一口气,笑得比哭还难看:怎么全说了?说一个不就行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们只知道藏宝库的那颗,极少人知道还有一颗更大的。”说都说了,鱿鱼人也就假装自己一开始就这么打算,争取利益最大化。
“哎呀,那你早点说嘛,我还以为你要宁死不屈呢,差点就把你切了。”季星海收回刀,一副‘你真是淘气,都是你的错’的表情。
那你tm倒是给我一点时间啊!鱿鱼人气得在心里疯狂吐槽,它深深感受到了秀才遇到兵的憋屈,对面不讲武德啊。
“下一个问题:会长别院在哪里?藏宝库在哪里?神殿在哪里?有机关吗?”
季星海问得不客气,但鱿鱼人没有拒绝的底气,因为他是拿刀问的。在刀再一次劈过来前它必须快速回答这些问题。
因为没有多少时间用于思考造假,它只能说出真实答案。
鱿鱼人恨得颤抖,但没有任何办法。它还想到会长是个怎么铁面无私的人,如果它知道是自己这边泄漏了……嘶。
有那么一瞬间,副会长希望会长死。
当然,它更希望眼前这个人类死。
作为商会的副会长,鱿鱼人极其擅长抓住别人的弱点进行谈判。无论什么物种,只要有贪欲就有弱点,有弱点就有谈判的点。
所以它策反的人类最多,手底下如地头蛇这样的存在多如牛毛,拥有最大的情报网络。
然而眼前这个人类根本没打算从它身上获得什么,他的攻击不是故弄玄虚,是真的要下死手。
鱿鱼副会长嘴巴再利索也说服不了一个无所求的人。而且在自己小命前它也不能保持冷静,它输不起。
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可以谈判的交易。
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某种阴暗的念头,副会长将会长卖了一个彻底。
同是鱿鱼人,有些为种族利益可以牺牲小我,也有些为了个人利益牺牲种族利益,副会长作为成功商人,恰是后者。
它不但告诉季星海商会会长那几l个迷惑人的别院中哪一个才是正确选项,还将它知道的一些库房地址也说出去。
甚至它连会长的某些计划都卖了。
商会会长老奸巨猾,它以一颗小一点的火种当诱饵,布下天罗地网再吸引那些前赴后继的窃火者,但更大的一颗藏在同一个别院的另一处以防万一。
火种探索器只能探索到其中一颗,没人想到商会会长拥有两颗火种。
如果不是副会长说,季星海还真有可能错过另一颗更大的。
“不过我要告诉你,别院里存在很多机关。会长设置的机关几l乎是无解的,只有用我们种族的某个秘术才能进入。”副会长一直观察季星海的表情,它用出诱惑的手段。
“我可以帮你,只有我可以。”光芒在鱿鱼人体表流动,虽然没到催眠的地步,但也能迷惑感知,“我可以带你过去,我会帮你。”
鱿鱼副会长知道自己一旦把所有东西都说出来,就会失去利用价值,会死。它必须给自己留一点筹码,机关就是筹码。
如果这个人类的目的是火种,那么他已经走了90%,剩下10%就是通过机关。
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杀了它,那么现在呢,距离成功仅仅一步的现在呢,呵,这个人类舍不得的,拥有的越多越想抓住,他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在威胁我?你以为我见识少就觉得我听不懂?”季星海的表情晴转多云,多云转阴,看起来很不高兴。
“……你误会了,我没有威胁你。”不是,什么情况?这个人类有毛病吧?他是不是疯子啊?重点是这个吗?
但疯子是不会讲道理的,所以季星海冷酷道:“我很讨厌被人威胁,所以你去死吧。”
“!”
刀光一闪,毫无防备的副会长一分为一,它直到死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它这么聪明的人,最后会死在这种没有脑子的蠢货手里?
季·没脑子的蠢货·星海收起刀,顺便把空中逸散的能量卷走。
自以为聪明的副会长没发现,从头到尾主动权都在‘莽汉’季星海手里,它只能被迫应对,被迫跟着季星海的节奏走。
换一个没那么聪明的人,效果还没这么好。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抬手嗅嗅袖子,上面落下了人类嗅觉感受不到的东西。鱿鱼人稍微靠近就知道他是‘敌人’,会给他带去很多麻烦。
所以离开之前季星海抽空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还从库房带走‘精神损失费’。演半天戏,不得拿点报酬啊?
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喧嚣中没人注意一个裹着披风匆匆走过的人。他很快来到商会会长藏火种的那间别院。
“这么多人?”
他一进入别院范围就感受到了隐藏在各处的气息,好么,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势力,但人数至少有三十多。这间别院都成筛子了吧?
临近国王登基,各地的窃火者已经忍不住了,而带着使命的学员也开始行动,加上这间别院里的火种一号没有隐藏,这不是赤裸裸诱惑他们前来吗?难怪这里藏这么多人。
季星海眼珠子转悠,现在视线全被吸引到一号火种上,一号火种一定很寂寞。
他见不得这种厚此薄彼的事,所以一号火种就由他扛着吧!
这不,他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绕了远路,溜到别院的后面,找到那间圆顶建筑。
商会会长就在里面,它已经祷告完,正听着管家的汇报。
薄薄的能量将季星海全身都隔离,没有人可以嗅到他的味道感受到他的来临,他安静地趴在屋顶上,黑色的披风和黑色的屋顶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