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善活着,宁石也活着,他的下属全都活着!
席善听出七皇子声中的高兴之情,心中感动,眼泪滚滚落下来,起身道:“小的当时护着周身的要害滚下了山,之后想回山上救七爷,可却看见巡山人士有目的的寻着什么模样,小的便不再向他们求助,在树丛中躲了躲……七爷,那今日当值的巡山侍卫定与刺客都勾结好的!”
“嗯。”玉七冷着声应道,这是他之前就知晓了的。
再看他随着自己后面一路走,左腿却不着地的模样,拢眉问:“你腿怎么回事,伤到了?”
“滚下山,撞到了大石,御医看过了,接了骨,就要好了。”席善笑道,“没事的,七爷,很快就好了。”
他一边眼泪滚滚,一边嘴角裂开得像喇叭花儿一般,这不堪模样,看得玉七也笑开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去,下去养养伤再回来当差,你这次与宁石有功,我都要好好赏你们!”
见席善又想下跪叩谢,玉七一脚踢过去:“不用跪了,不把腿给养好了,就不用你在爷跟前伺候了!”
席善哭得稀里哗啦:“谢七爷,谢谢七爷。”抬眼,看白衣裹着被自家少爷扛在肩上的较小人儿,席善又含着满眶的眼泪笑不见了眼睛。
看看,看看,自家少爷与季家六姑娘这是患难见真情了!
跟在玉七的后头的侍从一一从他面前经过,最后一个到他身旁无声剜了他一眼:笑甚么!笑成这样!
席善“嘿嘿”两下,见一行人走出了一丈远,才扶着一旁的墙面站好,抬眼,作揖。
谢三清天尊对自家少爷的庇佑,还有再谢月老的红线相牵哩!
玉七一穿过影壁就瞥见向自己行礼的婆子宫女等人,一旁还有个御医。
他停住脚步。
婆子与宫女立刻上前。
玉七把季六放在两婆子手上,朝御医道:“她大腿被簪子刺伤,失血过多,还有曼陀罗未解,此刻正在发烧。”
御医正是宫中跟出来的,幸好也住在这别院中,连夜被拉起来也知道情况应当不容乐观,听得七皇子的话语,立刻欠身道:“下官知晓了,下官定会全力医治。”见玉七脚步还停在自己眼前,他想了想,又加道,“七殿下放心,只要伤口不深,人定会无碍的。”
玉珩这才清淡的“嗯”了一声,大步往庄皇后所在的庭院走去。
庄皇后之前询问过快马过来禀告的侍卫,侍卫口齿清晰,把七皇子无恙,但与七皇子一道被抓的姑娘伤势过重已经昏迷的情形,都说了个清楚。
皇后得知那姑娘还是她的七哥儿亲手抱上马、没假手于人之后,就让自己身边伺候的女官碧朱去请御医在门口边候着了。
此刻见了七皇子离去,碧朱转眼细瞧着两婆子手中的季云流。
见她脸色黄中带红,连嘴角都是不寻常的红,知她确实伤势过重,倒对这小娘子起了一丝不忍的恻隐之心。
怎么说,在歹人手里走了一圈的,也才只是十三的少女。
“碧朱姑姑,这人该送到哪里安置?”两婆子抱着季云流,小声问了一遍。
她们一直在别院中打理,虽对别院中的院落了如指掌,但是七皇子亲手交给她们、还听了御医再三保证才走的人,也不知道要安放在哪里好,离七皇子到底近一些还是远一些?
这事儿,她们可做不得主!
碧朱目光从季云流面上移到覆在她身上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