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昂与张元诩为考入国子监的官家儿郎,自然在同一个学堂中听授,看见七皇子,几步而来,跟在后头:“七爷!一道去用午膳罢?”
“嗯,”玉七应了一声,“一道去。”
张元诩见七皇子想就此离去,提着衣袍下摆匆忙赶到一行人面前再次行礼:“七殿下……”
“张二郎,你有何事?”庄少容最见不得这个伪君子,“好狗不挡道!”
张二郎有事相求,只当没听见庄六把自己比成狗的事情:“七殿下,我有话想对您说……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玉珩看着他,目光清淡,而后,嘴角漾出了一丝冷笑,脚步挪了挪,挪出往食堂的主道,也不离开谢三与庄六的身旁,背着手看他道:“张二少爷有何事?直接说罢。”
张元诩看着面色不善的庄少容,又看看一旁笑意吟吟的谢飞昂,最后再窥视一眼玉珩,垂下首:“七殿下,这件事……”
他的这话,怎么能让庄六和谢三听到呢!
七皇子为何就这般信任两个人?
庄六没好气,也没好耐心:“张元诩,有话你倒是给我说啊,你这个卑鄙小人,又想说什么呢!”
“张二郎不说也罢,我亦没兴趣听。”玉七冷笑一声,丢下这一句,抬脚要走。
张二郎看到玉七要走,心里一寒,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两步到他前头,拱手就道:“七殿下,当日在紫霞山中,在下亲耳听到殿下与在下定亲之人季六娘子被歹人一道所抓……”
此话一处,不止庄六拿眼瞪他了,连一副看好戏的谢三亦敛了笑意,冷飕飕的看着张元诩。
这季六与七皇子的事儿要是传出去……
对,传出去会如何?
大昭奉信,天地仁德,主张有容乃大。
这事儿就算传出去,亦是让七皇子给季六一个交代罢了。如今七皇子还巴不得想给季六一个交代呢!
谢三想通之后,面上冷气不见了,含笑转首去看一旁的玉七,但见他似笑非笑,亦是毫不在意这事:“张二郎是想拿这件事情威胁本皇子?”
“不,在下不敢,只是在下……只是在下真的没有与庄四娘子私通,请七殿下明察。”张元诩立刻咬了咬牙,生死关头,一股脑儿全说了,“在下与庄四娘子,本就是,本就是她先巧遇的在下,若论勾引,也是她先起的头,是她送了荷包于我,我才,我才与她有了私下的见面,每次亦都是她先写的书信给我……”
“张元诩!”庄少容大怒,气的都错牙床了,“你,你你个王八蛋,龟孙儿子!你满口乱言,看我今日饶不饶得了你!”
他上前一步,张开手就想甩张二郎巴掌,被玉珩不偏不倚,正正抓住:“莫要计较,明日大理寺便有公正定夺,你只需上堂去做证便是。”
“七殿下,我,我是一心想要忠于殿下,我才与庄四姑娘私下里……我对七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我真的是想忠心于七殿下,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放下手,玉七缓缓一笑,打断他道:“张二少爷,紫霞山这事,你大可去说,大声的说,人尽皆知的说,你若想去送死,我不拦你。”话落,玉珩不再看他一眼,与他错身而过。
七皇子的声音不高,笑容很冷,冷到张元诩瑟瑟发抖,心中都被冰封住了。
谢三经过他身边时,探过头去,揽住他肩头,残忍一笑:“张二少爷,你若还有半点脑子都该知道紫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