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手让太监送到苏纪熙前头:“苏爱卿,可是这折子?”
苏纪熙忽然得这几日皇帝行事有所不妥,瞧了瞧太监送来的折子,迟疑道:“微臣……”他当初也是听皇帝在南书房夸他有个好弟弟,才听得皇帝提起的这折子啊,他哪里见过?
“你不知晓?”皇帝又问他,语气怪异。
苏纪熙在朝中已久,皇帝语气揣摩甚准,当下里再顾不得其他,拿着玉牌,一掀官袍直接跪下来:“微臣该死……”
“你是该死!”皇帝冷笑一声,一拍龙椅扶手,倏然站起,脖子上青筋冒出,十分骇人。
皇帝站起来那一刻,群臣顿时各个都在大暑之日吓出了一身冷汗,跪在地上,不敢多言一句。
“微臣,微臣……”苏纪熙想破脑子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错在哪儿,想来想去,只想到难不成江夏出了事情,而苏海城知情不报?
苏大人想到此处,脸上唰一下便死白一片,额头抵着地面,无法言语。自己的这个三弟到底做了何事,让皇帝愤怒至此?
皇帝看到苏纪熙就想到之前欺瞒自己,写出什么江夏郡民富土沃,民生和睦这些鬼东西的苏海城,顿时气的五官移位,他不坐会龙椅,站在高阶上扬声让人抬来宁慕画从江夏收集来的证据。
当烧毁了一角的龙椅与绿头牌被人端上来时,各个群臣豁然睁大眼,只觉无风无雨的金銮殿中响起巨雷,轰雷雷直滚而下。
连太子脸上都是惨白无人色:“父皇,这是在江夏郡搜查得来的?”
皇帝满意太子反应敏捷,不过欣慰之情抵挡不了愤怒,依旧站在金銮殿中把群臣骂了个狗血淋头,苏纪熙就算把磕头磕破,说自己不知情,还是免不了被革职查办。
群臣纷纷誓死表示忠心,各个都谏言就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反贼寻出来!
这场弥漫着火药一样、一点就能炸的早朝终于在群臣人多力量大的谏言下和皇帝让太监宣读封宁慕画为四品带刀侍卫的圣旨后退朝。
朝臣跌出殿外时,这才感觉冷汗流了一地,每个人的朝服都湿透了,内阁大臣苏纪熙更是在皇帝说出革职查办时,当场就昏了过去,还是侍卫抬出的殿外。
皇帝眼前红人宁慕画从殿内出来,还能言上几句的朝臣都有眼色的上前替他贺喜。
这样的人不显山不露水,一朝入朝却同长了双翅一般的一飞冲一天,日后必定位列一品,此刻不结交更待何时?
宁世子风度翩翩,恭谦有礼、丝毫不骄傲的作揖回谢。
七皇子从他身边经过,不言不语,略一拱手就往前头走,两人在旁人看来就是点头之交。
太子从玉珩身后追上来,与他隔了一手臂的距离,似乎也是心事重重:“七哥儿,原来苏家是这样的阳奉阴违,怪不得父皇不让我纳苏三娘子为侧妃。”唉,他还有个为太子妃的苏氏呢,“当初二哥儿还说苏氏温良贤淑,娶了苏氏,苏家正好为我日后助力,却不想我正正就是毁在苏氏手上的,如今想来,二哥儿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