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自钟鼓楼敲响,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群臣也是纷纷步入正德殿,万岁呼声自殿中传至午门,禁军的将士挺拔的身躯,在第一抹微光的照耀下,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陛下!”
“工部已经对烈士陵园进行验收,礼部的一应仪程,也尽数准备就绪。”
“兵部名册,将士们的骨灰今日便可入陵!”
三位尚书联动,办起了年关后的第一件大事,这个年对于京畿之地的多数百姓来说,过得都不算安稳。
四境战乱不休,有在外征战的儿郎,父母忧,妻儿盼,亲朋好友难奔走。
“嗯!”
“待议完朝事,朕亲率文武百官,请我大禹英魂入陵!”
“陛下圣明!”
宁凡默默伫立在一侧,面色略显深沉,整个大殿中的气氛也是十分诡异。
“陛下!”
终于,林秋石率先出列,神色郁郁的看向禹皇,沉声问道:“如今西境已定,短时间内,暂无战事,臣请陛下,命盛王殿下回京。”
“踏!”
“踏!”
殿外突然传来一道沉闷的脚步声,却见殿内静的可怕,不少大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禹皇的面色,同样有一些人,不知所以然。
“踏!”
“踏!”
脚步声越来越快,也是越来越近,只见一位禁军甲士大步冲入大殿,单膝跪地道:“陛下,宫城外聚集了不少百姓。”
“嗯?”
禹皇眉头微蹙,深深地看了林秋石一眼,问禁军:“百姓为何聚于宫前?”
“陛……陛下!”
那禁军的额头上尽是冷汗,深深地跪伏在地,语气颤抖着道:“不少百姓们披麻戴孝,头戴白巾,说是……说是……吊唁盛王殿下!”
“轰!”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彻底的炸了。
“什么!”
“吊唁盛王殿下?”
“这群刁民,究竟意欲何为?”
“盛王殿下不是在西境吗?”
“这……”
一阵杂乱的议论声响起,禹皇沉着一张脸,看向下首的沈黎,沉声道:“沈相,拟旨!”
“追封雍王为太尉,加封其为镇国大将军,爵位世袭罔替!”
“陛下!”
沈黎的神色间也是多了一抹难以置信,直直的盯着禹皇:“难道……盛王殿下他……真的……”
“盛王,在西境一战,孤身闯阵,力挫千军,斩大焱名将榜第七,被大焱七大国卿齐出,围殴一时三刻,力竭而亡!”
“盛王,壮哉!”
沈黎老泪纵横,群臣皆是神色呆滞,无论忠臣奸佞,皆是为之神伤,震慑大禹西境近十载的战神,没了啊!
“雍王!”
“儿臣在。”
“你出去看看,切记,不可引起动荡!”
“儿臣遵旨!”
宁凡微微躬身一礼,抬脚走出大殿,一路朝着宫城外走去。
“宫城外有多少人马?”
“回殿下,至少有三千之众,百姓们都是自发前来,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
“唉,真是天妒英才啊!”
那禁军也是神色黯然,扼腕叹息,可当他二人走出宫城通道的那一刻,脚步却是硬生生的顿住了。
“这……”
“怎么会这样……我方才来的时候还……”
“殿下……”
那禁军将士一时语塞,宁凡也是神色大为震撼,方才入宫的时候,天还未亮,整个街上清冷无人影,家家闭户,铺子关门。
可如今,十里长街,密密麻麻的身影跪在宫城之前,头戴白巾,身披孝衣,两旁的店铺皆为镐素,哭泣之声绵延悠远。
“方才真的只有三千余人,如今……”
那禁军神色有些慌乱,面前这长街中的百姓,何止三千,怕是三万都不止。
有百姓看到宫中走出一位衣着华丽的身影,有百姓一眼便认出了宁凡。
“是二皇子!”
“雍王殿下,盛王殿下真的战死在西境?”
“听说这次西境一战,雍王殿下一举击溃了大焱五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