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心言,怎么这种呆木表情呀?我小叔也没三头六臂呀?是不是觉得我小叔特年轻呀?那就对了,你别以为他是我小叔,就应该和我爸同个年纪的,小叔才比我大七年而已,我爷爷是老来得子,你没听说一般老来子都比较聪明的吗?这点在我小叔上强烈反应出来。”湛楚非依然开心十足地说笑着。
乔心言感觉自己的整个身ti都在摇摇yu坠,开始头晕目眩,仿佛随时都要晕厥过去,湛楚非担忧地握了握她的手,冰凉颤抖“心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说着便去摸她的额头,乔心言掸开湛楚非的过于亲密举动,一切都是那么荒谬,他是湛楚非的小叔,那自己是什么?算什么?他的“准侄媳”?她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那么可笑过!
“我不舒服,我想回家了。”不行,她真的不能再留在这里。
湛楚非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好不好?”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我想回家。”乔心言从他的房间逃出去,真的,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她只想回家。
湛奶奶抬头看见乔心言和湛楚非两手空空地跑下楼来“怎么?还没找到小提琴呀?”
“奶奶,心言有点有舒服,我先送心言回家,晚饭就不过来吃了。”湛楚非小心地扶着乔心言说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让奶奶看看。”湛奶奶拉过乔心言,乔心言还有些挣扎,湛奶奶不乐意道:“怎么?不相信奶奶呀?奶奶的父亲以前可是有名的老中医,奶奶从小就耳听目濡,大病小病还是能瞧出几分的。”说着便替乔心言把脉,乔心言实在无法推辞,湛奶奶细细地望闻乔心言的脸色,奇怪道:“囡囡好像很紧张呀!怎么还生冷汗了。”温柔地为她拂去额间的薄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没事,等下奶奶煮碗糖水给你压压惊就没事了。”
说话间,湛子墨已经换下一套休闲的居家装轻便地下楼,微微扫了乔心言一眼,只一眼就如同十二月的寒冰能将人活活冰冻,也能将人在他犀利的目光下无法遁形,喘不过气来,窒息而亡。
乔心言唯唯诺诺地垂着头,轻药着chun瓣,湛子墨走到她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不敢再抬头,即使他可能已经不再看她,他的淡定,他的冷然,或许他根本已经忘了她,那么她也可以当作那一切都没发生过吗?再坦坦然然,大大方方地和湛楚非在一起吗?
这样想着,她微微抬眼,偷偷地瞄了湛子墨一眼,可是他的目光似乎无处不在,看似在游离,却又像是在她的身上打量审视,仿佛她只是个未标价钱的物件,还等着他斟酌价位。
湛奶奶故意拉下脸,不满道:“半个月不着家,今天怎么知道回来了?”
湛子墨的唇角浮起一抹苦笑,湛楚非忙打圆场,在湛奶奶的另一侧坐下,亲切地搂信奶奶的肩:“哎呀!奶奶,小叔不是忙吗!而且小叔自己在外面也有别墅,不回来也正常呀!”
“那他赶紧成个家呀!他要是成了家,搬出去住,我就不说他。可是你看他,都快三十的人了,也没一个正经女朋友,我要得到我儿子的消息还得在那些花边新闻上知道,还要和那些记者一起捕风捉影,猜来猜去,你说这像话吗?”湛奶奶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湛子墨,就开始没完没了,怨声载道。
湛妈妈在一旁打圆场:“妈,小叔子难得回来,您就别说他了。”
“就是因为他难得回来我才逮着机会说他,你看他这都半个月没回来了,前半个月倒是听你们说回来过一次,可硬是半夜进,五更出,我连面都打不着,今天不说,我都不知道他下次回来的时间。喂!我说湛子墨,下次叫你回家来吃饭是不是要和你秘书预约呀?”
湛子墨头痛地抚抚额,早就想到一回来就是这种轰炸,发现母亲真是年纪大了,训他已经不分时间场合了,当着外人的面也毫不客气,怪不得从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母亲。
乔心言始终低垂着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纠结成一团乱麻,这是一个恶作剧吗?指尖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掌心,疼!原来是个真实的恶作剧。
“门口就看见子墨的车了,子墨可是难得回家呀!”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高调地说起。
众人闻声望去,湛楚非拉着乔心言开始地介绍道:“爸,你回来了?这是心言。”
“心言,这是我爸。”
乔心言只得有礼地喊道:“叔叔好。”
湛父笑着点点头“今天家里可真够热闹的。”
湛母闻声也从厨房走出来,笑道:“可不是,今天妈高兴得连午休都没去睡,咱们家囡囡可讨妈喜欢了!”
湛父笑问道:“囡囡?”
湛楚非搂过乔心言的肩,也笑道:“这是心言的闺名,没想到,奶奶一开口就叫准了。”
“哈哈,囡囡,倒十分生趣。”
除却似笑非笑的湛子墨,还有一脸心事的乔心言,其他人无不开怀而笑。湛子墨不动声se地略挑眉扫一眼满脸踌躇的乔心言,后者竟也在偷tou窥视他。四目不经意间一撞一碰,乔心言小小的心脏承受能力几乎要崩溃绝堤。
“人到齐了,都快过来吃饭吧。囡囡,来,过来,坐奶奶旁边”湛奶奶坐的位置是在最上座,其左侧是湛父,右侧是湛子墨,现在湛奶奶这样一招呼,显然把湛子墨逐出主座之位,湛子墨原本已经拉开了椅位,听母亲这么一喊,绅士地对乔心言示意,乔心言还想拒绝,已经被湛楚非按到座位上,对湛子墨歉然笑道:“小叔,没办法,只得委屈你屈位就座了。”随后摊摊手,叫苦道:“心言一来,我们可都要失宠了。”
湛子墨的嘴角浅浅一勾,似是而非。
湛奶奶夹一块鸡翅放在乔心言的碗里,轻瞪一眼湛子墨和湛楚非:“你们一个个有让我省心的吗?”当然这重点对象自然是湛子墨。
湛子墨水和湛楚非虽是叔侄,却只相差七年而已,从小带着他们二个,湛子墨不足十岁无论是思维还是行事方式都俨然是一个成年人的风范,自小的智商更是超凡,可也因为这样,失去了一种童真和懵懂,从来没有年少轻狂时的鲁莽和冲动,按理说,应该是个十分省心的孩子。可是这样好吗?要这么聪明干什么呢?赚钱?湛家历代的财富足够三代人丰衣足食一辈子。骄傲吗?自然是有的,从小无论到哪里,谈起她的二儿子,湛子墨,无人不竖起大拇指。可是对于这个儿子,她从来都把握不住!他不会撒娇,从小到大都不会要求家人给他买什么,他要的东西会学着自己去争,他不要的东西也没人强迫得了他,小时候都无法控制,长大了更是一匹tuo僵的野马,任其驰骋。
相比湛楚非要开朗活泼许多,从小就喊着奶奶长奶奶短,问奶奶要这个要那个,长得也是白白胖胖,一脸阳光。安安稳稳地出国留学,完成学业,每一步都走得踏实,做任何事都专一不二。瞧他这次带来的女朋友,多可爱,多水灵的姑娘呀!
“囡囡,怎么了?快吃呀!中午不喊着晚饭要再吃奶奶的私家菜吗?”湛奶奶见乔心言一直垂低着头,也不夹菜,拨弄着饭,像个小媳妇般委屈着,湛奶奶夹一块鱼肉放在乔心言的碗里,满目慈爱。
“奶奶刚不是说心言受了惊吓吗?我看准是小叔惊吓了心言。”湛楚非告状道。
湛子墨微微皱眉,不动声se地正襟危坐。乔心言一下慌乱至极,仿佛突然被人说穿秘密般惊慌失措,一紧张喉咙处被一块牛排卡住,脸憋得通红,湛楚非忙站起来,轻拍着她的后背,湛奶奶帮她按了按**位,适久才顺气过来,目光微微一瞥坐在一旁的湛子墨,始终保持着浅淡的表情,好像任何事都影响不了他分毫。是因为他根本没认出她吗?乔心言在心里这样祈祷着。
给读者的话:
因为亲催更,豆豆弱弱地爬上来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