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湛子墨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因为手术只是局部麻醉,人还尚算清醒。
先前湛子墨刻意将自己和乔心言安排在同一间双人病房,乔心言吊完针,精神有些恢复,便下床走到湛子墨的床边,他的额头上有细粒的汗珠,嘴唇发白,细细颤抖,方才医生说过,手术后过一二个小时麻醉药会过了药效,可能会很疼,如果实在受不了,就问医生去拿止痛药。
乔心言仔细地擦去他不断滋冒的薄汗,问道:“你很痛吗?要不要帮你去拿止痛药?这样会减轻疼痛。”
湛子墨努力地动了动嘴角,目视她温柔下来的星眸,会心地笑笑:“还好,不是很痛。”
看着他眼皮微微下垂,乔心言伸出手去捏捏他的耳垂:“医生说叫你不要睡,手术后不能睡着。”
湛子墨奋力地睁开眼,又是一笑:“我不睡,有你在身边我怎么睡得着。”话一出口,连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会说的话吗?
乔心言微微红了脸,随后又问道:“真的不用通知你家里人吗?你受伤了,应该让他们知道。”湛子墨的家里人也是楚非的家里人,也包括湛楚非,乔心言突然觉得有些混乱,这样的关系颠覆,所有的人都能接受吗?也包括她自己,那么现在她是承认和他的关系了吗?
湛子墨从薄被下伸出手握住乔心言的手,担忧地看着她满脸的踌躇,她是在担心面对他的家里人?还是在担心面对楚非?或者说她的心里还有楚非吗?他的内心开始揪结不已。
“心言。”低低唤了一声,终于又欲言又止,有些问题,有些答案,现在还不是时候去问,去解答,这样会吓跑她的。
乔心言抬眸疑问地望着湛子墨,他松快地笑了笑,说道:“我十六岁一个人在美国,和人打架,断了二根肋骨,也没和家里人说。”
“你也会和人打架?”乔心言觉着不可思议,怎么看他也是个冷静非常的人。
湛子墨哂笑道:“你看我不像吗?那我说错了,是和人打球。”
乔心言也跟着笑了笑,她笑是因为他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换句话说他一点也没有幽默的细胞。
陈以然和几个摄制组的人进来,看见二人正握着手,怎么看也像是在打情骂俏,纷纷踏进门的脚进退两难,湛子墨这个方向刚好对着门,依然拉着乔心言的手,对门边的人说道:“进来吧,都站在门口干什么?”
陈以然手里提着饭,对乔心言说道:“心言,饿了吧?过来吃饭吧。”
乔心言看了看湛子墨,问道:“你饿吗?”
都一整天没吃饭了,能不饿吗?见湛子墨点点头,乔心言委屈着脸无奈道:“可是医生说你还不能吃东西,怎么办呢?”
看着她的小委屈样,湛子墨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伸手去捏捏她小翘的鼻尖“那我看着你吃吧!”他想起当年楚非也是这样幸福的吧,吃饭也会含着幸福的味道。
众人面面相觑,均被雷倒,这还是传说中铁面脸湛总吗?俨然一个儿女情长初涉爱河的大男孩!
乔心言也被他这突然的亲昵动作懵了懵,记忆中只有父亲老是喜欢捏她的鼻子,似感觉众人惊讶的目光,乔心言有些尴尬地站起来,走到桌边,陈以然已经准备好饭菜,将筷子递给乔心言,目光还定格在她的脸上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