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膝盖疼了,刘二家的公婆去世得早,跪地磕头的机会更少,干农活的时候,也不用跪地上才能干活。
这么冷不丁的让她跪上这么久,她早就受不了了。
堂上两位主审官根本就没搭理她。
“你等前来,可为何事?”潘县令跟他们挺熟悉,说话自然和颜悦色许多。
“大人,听说有人诽谤诬陷我们里长,我等村民是来作证的,常青菜店是我们几家合伙开的买卖,跟里正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帮我们起草了契约而已。”纪纲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的出奇。
一介草民,就敢在衙门的大堂上大声陈述,可见这位的胆量了。
“哦?”
“大人,草民可以作证,草民崔远,是花草村人。也是常青菜店的掌柜,这是本店账册,本店东家好几个,但是里头绝对没有文大夫。”崔远也鼓起勇气开口说话。
刘老二家的是个村妇,头发长见识短,在村子里撒泼耍横惯了,到了县衙也不知道收敛,可崔远跟她不一样,知道这里可是县衙,座上的除了县令大人,可还有学政大人呢!
一个不好,文大夫的秀才功名可就……
“大人,草民武擎苍,纪家乃是草民母舅家,因舅舅不放心草民独自一人在这边生活,便举家搬迁过来照顾草民一二,草民与舅舅和几位同村,在冬日里用自家屋子做菜屋,烧了不少干柴炭火,才养出了青菜贩卖,纪家人赚取微薄利润,里面并没有文里长的名字,他只是负责给草民等人起草了契约书,请大人明鉴!”这可能是武大在人前说过的最多的话了。
不过他真的是个老实人,平日里话少,如今话一说出来,很多人都信了他。
这也是个苦娃子,武家的事情,大家多少也都知道些,尤其是武大还义务的养活了两个没任何关系的娃子。
“大人,他们都是跟文景辉有关系的人,自然向着文景辉说话,他们的证词不可信!”孟尹浩急急的插嘴反驳,顺便鄙视的看了看三个人,尤其是崔远:“大人,崔远的人品有问题,他曾经偷盗!”
“大人,学生可以身家性命担保,崔远,乃品行贵重之人!”文景辉是个护短的,尤其孟尹浩欺负的还不止他一个。
“一个偷盗柜上钱财的人品行还贵重?”孟尹浩是不知道崔远的事情的细节,只是人云亦云,就拿来浑说。
崔远怒目而视,要不是场合不对,他早跟孟尹浩吵起来了。
“一个诬陷别人满嘴谎言的人,也配称为生员?”文景辉立刻反唇相讥。
孟老二家都给崔远结了工钱,孰是孰非,大家不会看么?
“他们都领你的工钱,自然向着你说话!”
“我可没给他们钱,倒是这位,应该是你家亲戚吧?你用亲戚作证人,于法不合吧?”
两个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大人,证物到了。”因为跟白家有亲眷关系,陈县丞很懂规矩的避嫌了,让书吏拿了东西来面呈。
至于刚才他出现,只能说,事先不知道自己岳家的小舅子也掺了股,现在知道了,自然避嫌。
这话不管别人信不信,起码人家摆了个态度出来。
“呈上来!”潘县令接过来,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东西递呈给了学政大人。
唐大人接过来一看,上头的人名里,的确没有文景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