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量,打晃道:“肖弟,不然你还是先开个方子?”
理该如此,可当真要开什么滋补大药不成?左右为难,又不让号脉,无米之炊真真难办。肖凉只得随手写了个几近万能的开胃健脾简单药方,已是到了不用吩咐熬制的程度。
管家接过毛边纸一扫,大概也是料到情况,叹气交给丫头,鞠躬又谢,讲下周老爷大寿,务必赏脸云云。好在屋里并未又冒酸话。
这下再去松果山,江小天赏叶兴致大减。
口口念念叶公子神里神气,居然给闭门羹吃。他自己无所谓,两肋插刀看着肖凉受气,就是不爽。
“你说,他有多大的来头?城里几大名门望族,我也没听说有个姓叶的。”
“你莫气了,也不过就是不让问诊,兴许是有难言之隐。再说我也不算什么人物,外乡人总归有隔阂。”
“你倒想得开,我希望他确实有病,自己不要人医,床上等死好了。”
“我纵然有撑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救尽天下所有人。他真要有病,挺得过是福,挺不过是命。”
两人低头专心爬山一刻多时,抬头蜿蜒小路上面仿佛被泼了染料般色彩斑斓。层层叠叠枫叶由近及远,丹红的橙橘的瑟黄的,自然构成绝佳美景。
江小天抑郁转瞬即逝,年轻人也素来少有能过夜的烦恼。
二人一路说笑,边赏叶边上山,到达山顶平地竹亭,肖凉抹把额头薄汗,畅快深呼吸数口,吟道:“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嗾人狂。”
江小天在旁看他含笑转头过来,秋风撩起迎风的润湿耳发,扫过鼻梁吹到另一侧去。
他心下莫名一悸,掩饰挠挠头发,道:“肖弟是个斯文人,说的我都不懂……”
肖凉爽朗笑道:“这并非出自我手,古人抒怀心情的诗词而已,”他又远眺对面山坡枫叶,“只怕京城人才济济,我作的诗无人问津。”
“肖弟,之前我就想问了,你去京城何事?”
肖凉抿嘴浅笑,小声道:“怕你笑话……这是我下山的真正缘由,连我师父也没告诉的。”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肖凉当然知道江小天不会乱讲,他左右觑看亭内其他游人,悄道,“我想进京赶考。”
“真的吗!”江小天惊叫,“肖弟,你真行!”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
“那那那……你现在已经是……”他也神秘兮兮小声问道,“是举人了?”
“若不是解元,我决心也不会这样强烈。”
“哇哦!”江小天弹跳起来,把四周游人注意全数吸引了。
他把哭笑不得的肖凉牵到一边,激动道:“肖弟,我要和你一起上京!”
肖凉笑道:“这不是本来就定好的事情吗。”
“我从来没遇过考科举的人,想见识见识!那,你以后是打算做官了?我觉着你考上进士绝没问题的。”
“我考乡试本意只是测试自己火候,既然过了,也想再继续考下去。多的没有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