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示意,走在江、肖前面。一路假山屏障绕过,肖凉心下觉得违和,想此路方向大约是朝着叶岚暂住的小院去的。但偌大园林,自己也不过来了一次,不敢乱下断言,被人拿了笑话,也只跟着总管快走。
且不论到底去向如何,三人是越走越偏僻,开端还能撞见行色匆匆的仆人,而后不但不见仆人,再拐过一面镂空墙壁,更是灯笼都未点了。江小天也疑惑起来,问道:“总管,您这是……”
总管领着两人进了一黑黢黢的房间,道:“两位稍等,待我去点灯。”
肖凉看总管作揖下去,眼睛竟反向上看偷瞥江小天,又立即垂下眼去,动作极快,放在别人身上难免会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江小天并未察觉,只认定那眼神是在弯腰前的礼节性对视。可肖凉自总管处发觉出一瞬的杀气,与黑山谷的野狼相似,即便是窝在草丛内隐藏自身多时,然而进攻的那一刹那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疯狂的兽性。这种在自然环境中历练的本领,让他多年不惧谷内的豺狼野兽。
发现归发现,肖凉亦未曾料到总管会来这出。搞不赢甩针过去,他向旁一跃,连忙推开江小天。接着余光觑见银光划过,随即额角传来激辣的疼痛,直延伸到头皮里面去了。
江小天本来不笨,此刻总管出招,他二话不说顺手再搡肖凉一把,使其躲开来势。失去了拔枪的机会,他先赤手与总管打斗了起来。
那总管手持一柄匕首,刀尖朝刀背弯得厉害,与中原常见的武器不同。招式变化同样奇异,像是西域附近的架势。江小天虽说初次见识,但总管似乎不是主攻武术,功夫平平,甚有中等偏下的意思。两人拆了几招,江小天仗着年轻力大,很快打飞了总管的匕首,将其右臂拧在身后,面朝下按在桌上。
总管挣了两挣,自知打不过,冷笑一声道:“你们已经打草惊蛇,杀了我,只会引来后面善后的人。”
江小天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哼,连这也不晓得,只怕到时候死得糊涂。”
“你和叶岚是一伙的?”
“哈哈哈哈哈哈,臭小子,现在发现已经晚了。多管我们的闲事就是自找死路!”
江小天想那竹亭里的少年的确不是等闲之辈,在不知道对方底细情况下动手着实欠考虑。可现在看总管只是末线的卒子,拿他似乎又没有什么作用。这样犹豫的时候,肖凉突然冲过来,一把揪住总管头发向后拉扯到最大限度,他脖子便坦荡荡暴露在前。肖凉抄起匕首一划,那刀子本来形状特别,弯曲的刃口切破喉咙,鲜血呈扇形喷溅出去。总管最后发出几声含糊的呻吟,当场毙命。江小天为躲开漫过来的血迹,也只能放开了桎梏的双手。
他扭头看旁边漠然注视尸体的肖凉,只见他右侧额角赫然一条斜向下的口子,涌涌血液淌下染红了小半边脸,一路顺着流到脖颈,晕染衣领。
原来肖凉多少有些在意自己的外貌。即便没到刻意粉饰的地步,也不是可以容忍别人往自己脸上纵横伤口的。这等破相程度,管你什么来头,眼下看着不爽,难道还可以忍了!不再多想,先行结果了再讲!
这下人已归天,江小天还在震惊之中,只道:“肖弟,你这也太冲动了吧。”
肖凉瞥向地上的总管冷冷道:“左右王如镇的事情,连夜潜逃几十里就是。”语气竟是像极了传言中的陈鬼医,自私自利任意妄为。
“做了事儿就跑?怎么能这样?这是武林的事情,就算现在不管,到头来还是把我们牵扯进去。江湖路上应该事事小心。”
“怕什么?我师父当年……”
还没说完,屋外跑来个白衣男人,走近了看清是大喘粗气的叶岚,他快速扫视屋内情况,目光落在肖凉脸上,复而笑道:“原本是个小生的料,可惜一张好皮囊。”
话音刚落,肖凉浸在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