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不断被扔出的, 是各种昂贵的茶具。
菱花茶壶,紫云石瓢,九头咏梅,从廊下招呼了出来。
“哐当——”
姜蝶珍脑袋一片空白, 她忘了躲闪。
景煾予和她近在咫尺, 手臂施力。
男人掌心搭在她的后颈, 把她拖进怀里。
几乎是刹那间, 周围的那些喧嚣, 都被他震耳欲聋的心跳覆盖。
他的怀里很安然, 很惬意, 阻隔了一切的危险。
“不用怕,有我在。”
景煾予揉了揉她的黑发。
感受到她呼吸撩到他的心口,烫得心脏都快要融化。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柔软的小小的人依偎着自己。
在他们眼前。
一个额角带伤的男人出现了。
他被迫近的火力赶出来,呈跌倒状向后倒。
蒋淮铭边躲边骂:“我说,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婚前也约定各玩各的,你管这么宽有意思吗?”
“我管你什么了?我只不过是看不惯, 你护着她的样子。要知道,现在别人都在笑话我。”
气急败坏冲出来的女人叫汤依意。
是蒋淮铭的现任妻子。
她还准备把右手拿着的手袋拍过来。
远远的,汤依意看见景煾予神色不虞。
于是停下手上动作,恭敬道:“予哥,刚才惊扰到你们了。”
景煾予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干涉。
周围所有事,他都无为而治。
但这副漫不经心又稍显淡漠的模样,让人在暴露出来的错漏中,逐渐心慌意乱,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汤依意停下脚步,奈何实在无法消气。
遂抬起手。
她风风火火地扇了男人一个耳光。
“别以为勖玫会看上你。”
蒋淮铭用舌尖,抵住被她的巴掌扇得出血的唇角。
他倔道:“她是否看上我,根本不要紧,重要的是,现在是我的人。”
汤依意气笑了:“蒋淮铭,我祝你和她百年好合,我看你没了我家扶持,还能怎么捧她。”
接着,她转身离开。
蒋淮铭艰难地稳住身体。
终于看清了站在他身后的人。
“四哥。”
“实在对不起,联姻时说了互不干扰,现在上门找麻烦呢。”
“本来之前已经解决好的。我回国以后,她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又追过来了。”
他捂住额角,吃痛咬牙。
忽然止住脚步,连表情都正经起来。
“这位,是是”
景煾予神色平静,望定姜蝶珍,语气平静笃定。
“这位景太太,我的妻子。”
今日,姜蝶珍穿着奶白色的蝴蝶结收腰斗篷和长裙,衣边镶嵌着浮白的毛。
雪浪翻空。
明亮的日光,惠泽地洒在她的身上。
她在他身边美得出色,比日光夺目。
姜蝶珍手臂攀着他。
和他们并肩,一起走回偌大的俱乐部里。
之间的天堑差距,仿佛在踱步之间消弭。
她无需敬畏恐惧。
可以在旁边听他们闲聊。
一起在对待事物的意见中,露出会心微笑。
“百闻不如一见,幸会。”
蒋淮铭艰难赔笑,回忆说:“之前你工作室装修,还是我帮忙介绍的设计团队。”
姜蝶珍礼貌回他:“感谢你,已经装修妥当。装潢我很喜欢,现在每天都在通风。过段时间,我就能搬进去啦。”
穿过修建得层叠方正的绿植。
绕过四合院外面的流水曲殇,弯角回廊。
几人向前厅走去。
蒋淮铭:“好啊,样图我看了,姜小姐的审美非常在线。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也可以随时联系。”
姜蝶珍点头道:“当然,谢谢你们的帮助。”
今天景煾予还没来。
那群人也不敢等他来之前就先喝酒,拂了他的兴致。
里面那些人,显然都是四九城里的公子哥。
一个个气度不凡,都有些锦衣玉食的贵气。
“四哥?”
贺嘉辛先迎过来,他离他们最近,看到景煾予来了。
男人连忙站起身。
把周围一圈人都介绍给姜蝶珍,让她认识名讳。
景煾予本来就是他们的中心人物。
举手投足也有些居高临下。
所以他们纷纷自报家门,对姜蝶珍的态度特别好。
在他朋友的注视下里。
她第一次落落大方的介绍自己。
“我叫姜蝶珍。”
“你们好。”
姜蝶珍说话的声音轻柔好听,让人只觉得春风和煦。
景煾予的手臂还在护着她,渡来一些温热湿气。
也许还蕴藏着宣誓占有欲的意味。
他的朋友,在他身侧来往。
三言两语的,和他聊着聊时政聊财经。
景煾予讲话,并不避讳她。
别人的玻璃杯里酒液叮咣,全是谋生伎俩。
为了营生在北京的酒桌上,奔波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