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能完成这个愿望,充当见证者吧。”
棠礼笑了起来,说,好。
“宁宁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姜蝶珍有些脸红:“我是不是忙着自说自话,并没有帮到你。”
棠礼侧头看她,笑了:“你有治愈我呀,有种加入计划的感觉,我不是孤单一个人了。”
她揉了揉肚子:“其实我只需要一个决心。”
——“一个分手的决心。”
“宁宁,我有时候都希望他对我狠一点,快刀斩乱麻,我可以彻底解脱,走向新生。”
“而不是一边愈合一边结痂,我永远放不下和他有关的过去,也没办法好好生活了。”
姜蝶珍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坐起身,眼眶有些红:“棠礼,你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根本不是想着和他有未来,而是劝他放下你,过好自己的生活。”
“所以你刚刚才会忧虑未来,才会觉得没有着落。”
棠礼怅然笑了一下:“我有个法语系同学,在一家电器公司当亚太区的高管,他说能帮我一个忙。”
“我这次来,并不是,要把贺嘉辛抢夺过来。他母亲和他的家人,是一座我无法逾越的大山。”
“我朋友说,他能帮我。做我的男友,陪我出席贺嘉辛的订婚宴。”
棠礼垂下眼睛:“只有这样,才能让贺嘉辛彻底死心,齐小姐和他的家境很般配。我去看了她在新宿的个人展览,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孩子。”
姜蝶珍从未想到。
棠礼要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她一直觉得。
棠礼是很脆弱的人,但是对方却出乎意料地坚韧。
姜蝶珍:“可是,棠姐姐,你不是告诉我,你觉得贺嘉辛和齐汐微的感情不深所以你才来日本,想要和他重修旧好的吗。”
“这一个月以来,我想了很多。”
棠礼苦笑道:“宁宁,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为我绝食,抗婚做到这个地步吗。”
“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我不想再看他为了不可能的事情,耗费几年了。抗争是没有用的,我已经放弃了。”
“我对得到他这件事,没什么指望。我只想他能心无旁骛地获得幸福。”
“我现在都不明白,他对我的感情,到底是责任还是爱情。”
“就算现在,他和齐小姐感情不深,但是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如果他放不下我,还和她在一起,不好过的就是三个人。”
棠礼叹了口气:“其实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但我放不下他他照顾不好自己,也非常是个害怕寂寞的人。他打游戏,听音乐会开最大声。在伦敦我们还一起养了一只叫贝蒂的小狗,后来送给邻居了。”
“所以齐小姐陪着他。”
“他们有小孩和周围人支持的情况下,就不会寂寞了。”
姜蝶珍眼睛湿润了。
她只是想,人人都渴望被爱。
棠礼对贺嘉辛的感情,已经到了在远处看着他过得很好,也会为他微笑祝福的地步了。
是啊,她把他放到比自己还重要的地步。
姜蝶珍回忆起来:“淇姐问我什么是爱,我说我不太懂,但是景煾予陪在我身边,我会很安心。”
“我没办法设想他和别人在一起,一点点也不能。”
“棠姐姐,你真的是一个精神富足的人,很坚韧。”
姜蝶珍神情认真。
“我想贺嘉辛也不懂爱,是你无条件的包容和宠溺,才会让他这么依赖你。”
棠礼笑了,揉了揉她的肚子:“我认识他的这么多年,他周围有很多女人。我会吃醋,但我从来没有忧虑过。因为他不可能为第二个人,和家里抗争十年。”
“所以已经够了,宁宁,真的足够了。我现在只想让他幸福。”
肚子里的小孩像是动了动。
棠礼有些惊喜,又温柔地笑了。
她指着肚子,让姜蝶珍见证这一刻。
“你看,我也好幸福,我还有它。这个小孩和贺嘉辛有关,已经是这十多年的经历里最棒的礼物了。”
棠礼转头问姜蝶珍,眼睛里有光:“而且,宁宁的计划里有我,是你给我的力量。让我有了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
-
姜蝶珍没想到。
她和贺嘉辛在东京见面,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小苑来东京了。
她陪棠礼,住进了景煾予安排好的宅邸。
姜蝶珍终于安心了不少,她也没闲下来。
藤原女士接待了她。
君恩总部在银座。
贩售的店铺错落在代代木到神田的jr山手环状线上。
几乎随处可以见到。
藤原女士带她从西麻布出来,介绍道:“六本木这边没有百货公司,但是有家私设的君恩和服店,在东京地下铁南北线的一丁目附近。”
“北京的君恩,不会有和服的品类,这是裴老先生开设的私牌,里面的布料品质很高。”
姜蝶珍虚心地点头:“麻烦藤原老师带我多学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