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心里好怕。
——怕这是最后的盛宴。
但她面上不显,她好乖好乖地仰起脸,“好呀。我很期待。”
景煾予把她抱到床上,虎口钳握着她的细腰。
男人喉结上下滑动,微微撑起身,看着她像被淋湿的小猫一样幼弱的呼吸着。
他察觉到她的脸红,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
“别去担忧什么协议到期。”
景煾予眉眼英漠。
他吻她的手,唇边留下一点薄薄的濡湿,“安心在这里等我,什么也不要想。”
午后,姜蝶珍裹着小毯子,被景煾予抱到甲板上,看他试飞。
他换了一件手工西装,身量很高,皮肤冷白,侧脸锋利肃穆,气定神闲地冲着她挑眉。
姜蝶珍很少见他这么张扬恣意的样子,不禁红了脸。
今天天气能见度很低。
男人流利地拉高机头,把尾舵左拧,绕着巨轮旋转一周,最后竖直翻转到极限。
就在她专心观摩他试飞时。
仲如旭叼着烟,坐在姜蝶珍身边,“海风很大,是不是很冷。”
姜蝶珍睫毛颤了下:“不冷,我想在这里陪着他。”
仲若旭静了一会儿。
他终于开口:“姜蝶珍,你十六七岁,是不是在北京市郊的百里山水画廊写过生。”
“然后救下过一个,开跑车被撞毁的男人。”
“路线大概是德胜门为,三元桥为终点在白河堡水库那一截,撞毁的。”
“这辆车,你可能也见过,就是我哥的赛麟s7。”
姜蝶珍晕船,反应很慢。
她咬住下唇想了一会儿,才模模糊糊地回忆起来:“我记得,在山道上,救护车赶来很慢,我守了伤者半个小时。”
她脑海中下意识接上了仲若旭的频率,“那个车祸出事的人,是你吗。”
“嗯。”仲若旭掐了烟:“我只知道你身上的蝴蝶胎记,其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但我哥,先找到你了你。”
“他知道蝴蝶胎记对我的意义,还是从我身边夺走了你。”
姜蝶珍皮肤像丝绸一样滑,搭着的小毯子滚落了一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清晰可见。
她看起来如此易碎。
只会更诱发男人深不见底的掠夺欲望。
渴望让她皮肤上每一寸都布满占有者的气息,泛起熹微一样柔柔的红晕。
“我想找我哥对峙。”
仲若旭偏头,不想冒犯她。
视线的余光却没办法从姜蝶珍吻痕上移开。
他感觉喉咙有些痒:“我需要他给我一个彻底的,完整的答案。”
在甲板众人的注目中。
私人飞机平稳地停到了轮渡的停机坪上。
景煾予从舱门从走出来,踏上白色的升降梯。
男人的眼神,定定地朝着姜蝶珍的方向看过来。
他西装革履,没什么禁欲之感,反而因为流畅的肌理,带来了一点隐秘的诱惑。
男人身影凛然又孤傲,宛如天神降落凡间。
他是独属于姜蝶珍的神迹。
仲若旭:“宁宁,你也想知道,他和你约定的日期到期以后,会做什么打算吧。”
姜蝶珍抿了个笑,摇摇头。
远远的,景煾予看见仲若旭对姜蝶珍说了什么。
在意一个人。
她周围有别的男人,都会觉得无法忍耐。
那么一刻。
她多看了别的男人一眼,他都觉得没办法忍受下去。
-
黄昏时。
景煾予结束应酬,穿过宴庭的走廊。
他换回了黑色连帽衫,侧脸陷入帽檐里,冰凉的下颌若隐若现,宛如白月。
有侍者给他端来葡萄酒,高脚杯上挂了半片青瓜:“景先生,姜小姐在房间等您很久了。”
男人礼貌接过,往房间里走。
他渴望见到姜蝶珍,迫不及待的。
房间里挂着白纱幛幔的床,层雾绕春林,是他唯一渴慕的仙境。
“宁宁?”
推开门的景煾予顿住脚步。
门里有个不速之客,正在阅读一叠协议。
男人眼神漆黑:“仲若旭,你怎么在这里。”
“哥,你回来了。”仲若旭惧怕予他强大的气场,敛眉道:“我等你很久了。”
景煾予随手把葡萄酒搁在桌上。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只烟,咬在嘴里,不点燃:“她呢。”
“哥。”
仲若旭咬字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宁宁很安全,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抬起手,上面举着姜蝶珍写的辞职信和离婚协议。
“为什么,你明知道,她是我的白月光,还要夺走她。”
仲若旭捏着这几张薄薄的纸:“哥。我也有心,我也会痛。你要是只是想在我面前争夺一个输赢。”
——“你就不配得到她的青睐。”
仲若旭话音刚落。
浴室门被打开,姜蝶珍穿着很薄的白色吊带,停泊在两人面前。
她赤着脚,脚踝雪白,露出靛青色的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