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要跑回去找,李玉不让。兄弟俩坐在学校大门外等着,不一会儿,父亲风风火火地出来了。
李杰心急地迎上去,想问问是不是他哥能上学了,不用回家了。
父亲却迎面给了哥哥一个巴掌。
李杰不敢再问,老老实实跟在父兄身后,一路大巴小巴,直到进了回村的山路,才从父亲骂声里听明白,一向优秀杰出的哥哥,上了大学竟然学坏了,搞对象了。
搞对象也罢了,竟然还在学校里做伤风败俗的事情。被同学撞到,人家给学校举报了,不处分不行。
本来两个人一人领一个处分也能过去,可李玉非拧着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结果学校说要么你以精神有问题为由申请退学,要么我们以伤风败俗道德有问题开除你。
“找对象?就为这个?”何景阳觉得不可思议。
“嗯。”
“云州大学这么封建?大学生找对象很严重吗?”
“别人不严重,他严重。”李杰淡淡地说。
“为啥?是……人家女生当时不乐意?”何景阳心惊肉跳。
“不是。”沉默半天,李杰叹一口气,“他那对象,是个男的。”
何景阳听明白李杰的意思了,两个男的,就算上了大学,也没好下场。
如果说他之前曾经憧憬过要不管错不管糟,去回应关唯的感情,给他慰藉。现在却只剩下了惶恐和害怕。因为他从没想过,这种回应竟然有可能会害了关唯。
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对关唯的那点儿刚刚萌芽的生机蓬勃的亲近之意,生生压下去。
哪怕跟关唯错身而过的瞬间,听见他开开心心地说“等我,跟你回家”都要装作没听见,何景阳想,这辈子是把关唯得罪下了。
听到关唯一次次在宿舍里和周义马立文聊起文学社的张飞老师,话里话外满是崇拜和钦佩,何景阳很不爽。
受了李杰说的那件事的影响,对于云大来的这几个学生,他没有什么好感。
但是他和李杰立了个不再去主动招惹关唯的誓,所以只能象个局外人一样,老实看着听着。
那天他从外面回来,看到关唯大黑天的守在张飞宿舍门口等人家,又说说笑笑开了门进去,又关了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大热天的,五月份了,俩人进屋还要关门?关唯和他能有什么事,半天都不出来?那个助教平时看人的眼神儿就可肉麻呢,会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呵,快走你的吧,和你有什么关系——一个小人儿在心里说。
等等吧,等他从屋里出来就走——另一个小人儿在心里说。
你自己收敛起来,既然不可能,就别给对方任何希望——李杰说。
几方相争,第二个小人儿占了上风。何景阳站在树下默默地等着,看到关唯全须全尾地出来,那扇门关上了,才赶快转身走开。
可关唯的神态似乎不太对劲,而且那个助教目送关唯离开的眼神儿,还是那么肉麻!和一个学生聊天能聊到这么晚,他是有多闲?这帮人怎么还不滚蛋?
李杰竟要和这些人打成一片,何景阳不解。
“我就想弄明白当年和我哥好的那人是谁,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自己继续上学。”李杰回答他,“我哥要没这事儿,今年也是大四。说不准能找着什么线索。”
“那你问过他们没?”
“还没呢,找机会吧。都不是一个系的,人家也不一定认识他。再说,认识也不一定知道这事,知道了也不一定肯说。”俩人正说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