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在青城买房子了,楼房有暖气,我妈身体不好,说不准后半年就搬过去。你要想来自己来,院门一般不上锁,我房门钥匙就在缺了一个角的那个石凳下面,腿缝儿里藏着。”
“嗯,烧柴禾坐小壶干嘛?”
“烧水喝茶啊。灭了就灭了,也不用非得生它,那可脏呢。”何景阳想来深受生火之苦。
听得关唯笑了,“没事,到时候我给你生火,我不嫌脏”。
何景阳看他一眼,“你报的什么专业啊?”
“土木工程,干嘛?”关唯不解。
“你们专业学不学生火?要你在咱们宿舍的那水平,把我家院子点了也有可能。我们这儿可是会划成历史文化名镇要保护起来的,房价贵得,估计你得卖身为奴才还得起。”
“那你买不?”
“我肯定买。但你为什么非得给我烧了?”
俩人互看一眼,觉得没法聊了。
回了店里,何景阳累了一天,早早关了卷闸,打算歇着。
“我也就洗个头。”关唯也累了。
一进院子看见早上走的时候泡在盆里的毛巾被和大短裤,何景阳愁眉苦脸地蹲下来盯着看了一会儿,问关唯:“你进屋看看,有没有个田螺姑娘在?”
“没有!墙上也没有!”关唯十分配合地跑进去转了一圈,出来兴高采烈地喊。
“那就你了!来把它们给我洗了!看看你昨晚干的好事儿!”
“我不洗,都是你的。”关唯十分嫌弃地看一眼,火速往屋里跑。
“跑个屁,我是为了给谁送生日礼物?”何景阳拎起大短裤来嚷。
俩人打闹了半天,何景阳认命地蹲下来,洒了些洗衣粉进去,开始慢慢地搓。
关唯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说:“你要找个对象就好了,对象准帮你洗。”
“啧,你这一天是没完了吧?那我明天就找,如你所愿。”
“我也找。我一到学校就找!”关唯赌气。
“对,你也找。找四年,一毕业就结婚。”
关唯胸口又是一阵刺痛,说,“找张晓旭那样儿的,人家也不可能给你洗东西。”
“嗯。我不用她洗,我给她买个洗衣机。”
关唯大怒:“你让我给你洗,你给她买洗衣机!”
何景阳笑了:“你是不是傻啊?这种气也能生起来?”
关唯知道是玩笑,却还是难受,气呼呼地起身去洗头。何景阳眼神复杂地从背后看着他,摇摇头。
关唯洗完头发才想起来没把毛巾拿到手边,又滴答着一脑袋的水往外跑,迎面撞上进来的何景阳,一时兴起,摇着脑袋晃了何景阳一身水珠子。
何景阳把他圈在臂弯里,按住脑袋拿毛巾捂了上去。
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俩人懒懒地瘫在床上,关唯听何景阳给他讲明天几点有班车,出了门怎么往汽车站走,回了家里要记得来个电话……忽然听得心烦,一骨碌翻身起来,伸手捂住了何景阳的嘴。
何景阳被捂得一脸茫然,关唯垂着头捂了半天才把手撤开。
“那,我去送你?”
“嗯。”关唯点头,闷闷不乐地把头枕在何景阳胳膊上,忽然想起何景阳那句“找四年,一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