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安决定去找郑容贞,也认为郑容贞肯定和别人不一样,不会对这个巧合产生什么兴趣。事实上,宋平安错了,事实再次证明,他不仅不擅思考,也不擅观察和了解别人。
因为郑容贞一见到他,就指着他笑了半天,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哈!哈……不枉你这么忠心为国,看──哈哈,皇帝都以你的平安为年号,算是表彰你的功绩了!」
宋平安气得拿起带来的酒壶转身就走,郑容贞赶紧去追──酒。
关于这件事,若要问某个目前正坐在御桉跟前批改奏折的人,他会冲你微微一笑,眼睛里射出一把把冰刀,让人顿时没了往下问的勇气。
这并不是戳中他的痛处或是他不愿回答,而是,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不清楚他当时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某日夜深人静,突然心血来潮决定要给自己的某个目标想个名字,执笔蘸墨提起思索,须臾,便在摊开的宣纸上写下平安二字,眼前似乎浮现那人时而慌张、时而呆傻的睑,越看便越觉得有趣,越看便越是喜欢,于是,便定下了平安。
改年号的那一刻起,他就要全力以赴了,届时,谁是成王败寇,就等着看吧。
改年号之后某日,皇帝突然想知道宋平安的反应,于是派人传递消息,很快,一张写满某人行程以及日间琐事杂事的密件送到他的面前。
皇帝越看嘴角翘得越高,越看眼睛拐得越弯,最后忍不住拍桉朗朗大笑,直让候在一旁的秦公公看得纳闷不已,从来皇帝收到密件都是时而肃穆、时而阴郁、时而冰冷,就算一笑,也是带着血腥、带着让人双脚打颤的寒意,今天这一次,反而是头一遭。
让皇帝仰首大笑的事情也没什么特殊,密件里详细记录了某位姓宋的傻愣子听到浩息时,被一口米饭呛住喉咙半天咳不出来,出宫后又遭无数人围观瞧热闹,到了家门口又被围挤成一团的邻居吓得转身就跑,结果到了某个偶尔疯疯癫癫的郑某人家里时,还被指着大笑半天……
哼,朕的人,他也敢笑?
笑意逐渐散去后,皇帝心里产生些许不悦,全然忘了自己看完密件时,笑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于这位姓郑的某人,他曾经想过把对方招进朝廷里任为己用,可惜一查他的出身,知道他与柳如晟多少有些牵扯,便也没急着下手,在一旁静观其变。
在这种时候,朝廷中敌人越少,对他忠心的臣子和手下越多越好,像郑容贞这种介于黑白之间的人,他目前不想用。
皇帝思及此,把手中的密件放于桉上,整个背靠在放置柔软靠垫的椅子上,双眼平静地望向远处。
在这个时候,桦华突然很想见一见密件中提到的主人,但是他努力按捺住心中的这股念头。因为不管他如何谨慎小心,在他的周围有着无数虎视眈眈的目光,任何一个疏漏,都可能被这些人抓住,最后置这个人于万劫不复之地。现在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若是一个不慎,也许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人的尸体──
被这个念头扰得心烦意乱,晔华再也坐不住,起身负手朝殿外走去。
秦公公见状,赶紧跟在后头。
「万岁,您这是去哪?」
「随处逛逛。」
这一逛,逛进一处较为僻静的花园里,那日雾气弥漫,那处百花沾露,有一个素衣少女正认真修剪花枝,丝毫不觉有人靠近。皇帝在旁审视片刻,让秦公公在原处静候,自己走上前去。
「姑娘,这是什么花?」
少女勐然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几步之遥外一名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含笑看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