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斯台答是匈奴人不如汉人这般高雅讲究,只随性起舞,舞到哪里,便是哪里,故而不曾有名字,就权且称作是胡舞。
“随性起舞,舞到哪里,便是哪里。有意思,有意思。”皇上频频点头,语气轻缓,似龙心大悦。
也不晓得他是赞同乌拉斯台的观点,还是觉得接下来的孙美人已然稳操胜券。
乌拉斯台道:“今日献拙,贻笑大方。久闻中原舞技出众,但请指教。”
“指教不敢当,歌舞助兴,图个痛快便好。”皇上连连摆手,旒珠横摆。
乌拉斯台道:“不知此番皇上欲派何人助兴?”
皇上道:“朕的爱妃,孙美人,如何?”
乌拉斯台道:“素闻皇上后宫佳丽,如数珍珠,个个皆是倾国倾城,乌拉斯台拭目以待。”
皇上长袖广挥,道:“有请孙美人献舞。”
我转头朝麒麟殿宫门遥遥望去,百官均移目相待。可候了许久,亦无人登场,周围窸窣声渐起。
皇上又抬声道:“有请孙美人献舞。”
然,依旧不曾见到孙美人上台献舞。只见百官找耳挠腮,面面相觑,相互低声议论起来。
忽见童公公匆匆上前,在皇上耳边拢手低声说了一句。但见皇上将双手垂落身侧,藏于袖中。我分明瞅见,仅露出的一小截拳头,隐有青筋凸起。
昨日我还在柏梁台见孙美人操练彩排,今日怎就无缘无故不见人影了呢?且从昨日看来一脸和色,并未有所异常。即便身体有所不适,也当事先回禀皇上,好命人准备替补登场。
彷徨间,只见高翔起身道:“适才看了匈奴女人舞技,不足为奇,这般功夫,不劳孙美人大驾,贱内亦略懂一二。如若皇上与众官不弃,贱内愿献上拙舞,以助雅兴。”
我茫然抬头,朝高翔望去,只见他高大身形,却看不见他脸上神色,更不知他为何要叫我登台。忽觉脑中嗡嗡直响,犹如惊雷,头晕目眩,似千百人影在眼前虚晃。
几乎所有人,都转头向我看来。那一双双眼睛,似要将我看透,惶得我不知所措。
此时,乌拉斯台上前迎合道:“宜庄夫人在我匈奴大营做过三日的客人,在下早已被其文采学识深深折服,不想竟还会跳舞,今日有幸一观,三生无憾,还望不吝赐教。”
高翔落座后在案下握着我那哆嗦的手,转头向我凝望,缓缓勾起嘴角,朝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自然晓得他这是在替皇上解围,可我当初也就是依样画葫芦随便舞了几下,与方才那舞女的技艺,可谓是天壤之别,且连一次都未操练排演过。
皇上道:“那就请宜庄夫人献技罢,朕倒也想看看她是否如他父亲那般,有着惊世才华。”
皇上为何又忽而提到爹爹?
我来不及细想,扫眼望去,建斌、建彦、乌拉斯台、马德庸等人皆直直看着我。
皇后亦起身道:“虽说是歌舞助兴,也要全力以赴,万不可敷衍了事。宜庄夫人可要好好表现,且勿自满自得。”
皇上在一旁附和道:“皇后言之有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