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又喝道:“是谁借你们的胆子,做出这无法无天的事来?”
那二人又齐声高呼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烧了个宅子,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也不知该说这二人胆色俱佳的好,还是愚蠢至极的好。总之,他二人丝毫不曾抵赖,爽快地承认了烧我陆府的罪。
高翔便将二人收监,等候发落,也不回宫面禀皇上,先回了府邸来看我。
我紧咬牙关,怒目凝视,道:“夫君将如何发落这二人?”
“罪已招认,府毁人亡,按我朝律例,必是要偿命的。”高翔诠道。
“可否私刑处置?”我追问道。
高翔愣怔看我,摇了摇头,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又道:“可否由我监斩?”
高翔亦摇头道:“命妇不可干政。”
我转而折中道:“那由夫君亲自斩下二人的人头,可否?”
高翔直直视我,面有忧色,阖目轻点了两下头,算是回应。
我本想亲自点一把火,将那二人绑在柱子上活活烧死,也叫他们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可转而一想,而今正是关键时刻,马家父子暂被囚在大牢,可皇后仍逍遥法外,还有身为太子的建斌。
一旦被人落了口实,反倒是得不偿失,或还将前功尽弃。
既然我不能亲手将害死谨佩的凶手处死,借高翔的手来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也算是为谨佩报了仇。
高翔许是察觉了我今日的转变,将我搂在怀中,柔声道:“夫人切莫冲动,马家父子也是罪有应得。明日,就能为谨佩报仇了。”
我仰头看他,道:“马德庸之后,还有皇后,还有太子,何时才是个头?”
高翔轻拍着我的后背道:“快了,会有这么一日的。违心之事做得太多,必遭天谴。”
我道:“夫君不是一向不信天命么?这是……”
高翔挂着泪珠的唇角微微扬起,道:“皇上就是天,朝廷律法就是天。”
说话间,一滴清泪拍打在我的脸上。这时,我才知道,在高翔的心里,不比我好受多少。他同样为谨佩的死,感到伤心难过。但他更怕我失去理智,做出僭越之事。
他最不想失去的——是我。
从这一滴泪水中,我已经感受到了他对我满满的爱意。
作为一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除了不能说出一个“怕”字,更不能在人前落泪。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是懦夫的行径。
然而,高翔却独独在我面前落过两次泪。一次是在听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