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茬啊你?”白洋要上前,我拽住他,赵顺气愤又轻蔑地瞥着我,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弯下腰拖地。
赵顺一脚踹翻了水桶,桶里的污水流了一地,刚拖过的地面弄污了。
“你!”白洋冲过去掀他衣领。
“白洋!”我厉声喝住他,赵顺挑衅地瞪着我,我拉开白洋,白洋急了:“老高!”
我把他格开,周围的战友看着我们,我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拎起水桶,走向水房,背后赵顺骂:“妈的,为这种人出头吃处分,也是个傻逼!”
我停住脚,转身说:“你说什么?”
赵顺脸红脖子粗:“我说他傻逼怎么了?有人瞎了眼,活该就是个傻逼!”
我手里的捅照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你再说一遍?”
他头一偏桶砸在墙上一声巨响,我上去扽起他衣领扯了过来:“你骂我可以,再骂他一句试试?!”
旁边人呼啦一下过来拉开我们,我脑子充血硬被人抱住胳膊拖开,动静中走廊那头一个人走出办公室:“干什么??”
一声喝令,所有人都立正站好,走廊静得只有他走过来的声响。
杨东辉走过来,目光凌厉地扫过我们和地面上狼藉的污水空桶,眼光停在我和赵顺身上。
“怎么回事?”
他严厉地问,我和赵顺都盯着地面不吭声。
“高云伟!”
我抬起头:“报告!我干活不小心,水桶碰洒了,二班的战友在帮我收拾!”
赵顺转头看了我一眼。
“报告,……是这样的。”赵顺声音不高。
杨东辉看着我们,他和我的目光对视,目光中是教官的敏锐和凛冽,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白洋!”
“到!”
“你说!”
“报告!……我刚才没看见。”
“好,都不肯说,不动口那就动手。全体俯卧撑!地上的水什么时候干了,什么时候停!”他吼道。
“是!”
他转身走了,我们在污水里趴了下去,此起彼伏,我做着俯卧撑,水渐渐干了,陆续有人爬起,最后只有我,他们都默默站着看着我,白洋要来拉我,被我甩开,我埋头疯了似地做着,额头淌下的汗打湿了刚干的地面,排里的人都安静了,我像在和地面做生死搏斗,失去知觉的胳膊和身体还有我的面孔,都扭曲在一起……
营房后的树林里,白洋说老高,我知道你们排长先进丢了,你心里不好受,可这事不能全怪你,你别把那个姓赵的话放心里,谁不知道你为了杨排司令员的车都砸了!你们杨排是个磊落人,不会怪你的,你别跟自个儿过不去,钻牛角尖,都已经这样了,你自责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