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打听回来的消息说杨谭树家想算计你不成,没得到什么好处,没有钱来来赔给人家,只有把铺子和住的宅子给卖了,零零总总还是有七八百两银子。他们家一算,五百两银子可是一半还多的家产,越想越心疼,那里还肯赔钱啊!他们一面装模作样的像是要赔钱,一面偷偷的准备跑路,可惜的是偷跑的当天晚上被他们家得罪的那个大官给堵了个正着!然后,他们不但只能将银钱乖乖的赔给了人家,也不能再呆在拓东城了,只能是举家离开拓东城,投靠丈人家了。”张阿公一点都不同情的道:“还有人说他们进下关的时候落魄的像是叫花子,一家人在路上吃了不少的苦,也没有剩多少钱财,想着找一个有钱人家的姑娘,不但解决了儿子的终身大事,还能有一大笔嫁妆。还好,没有一家人上当的!”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蝶翅一点都不觉得那家人需要同情,混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他们自作孽,一点都不值得人同情什么的。
“现在呢?”杨谭林还真是没有想到他们家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但是再想想也觉得挺正常的,那一家老的小的没一个正形,都想着不劳而获,想着占人便宜,可是也不想想,他们能次次都顺利的占人便宜?又能每次占人便宜不成还全身而退吗?
“前两天听说他们被赵家给赶了出来,说没有出嫁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带着一家子在娘家住那么久的道理,现在他们家在下关买一小个院子,一家人紧紧巴巴的挤在里面。”张阿公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的鄙夷的一下,道:“他们刚回来的时候赵家可殷勤了,到处给他们家老三张罗亲事,两个姑娘家也是赵利钊当媒人上门去说亲的,忽然之间就翻了脸,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猫腻。”
赵利钊是杨谭树老婆的亲哥哥,蝶翅听阿奶说过,当初就是他挑着杨谭树家的到家里闹,说分家不均,要多分一些家产的。
杨谭林苦笑的一声,虽然对杨谭树一家已经有了厌恶,但听到弟弟一家落魄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难过,总觉得要不是当年没有多考虑,多打听,给他找了那么一个媳妇的话,弟弟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你苦笑些什么?”张阿公和杨谭林是老朋友了,虽然不常见面,可他还是看出来杨谭林淡淡的歉疚,道:“你可别告诉我说你又心软了?他有今天只能说是咎由自取,没有你什么事情!”
“我们两个是亲兄弟,阿爸阿妈又早早的不在了,我能不负点责任吗?”杨谭林苦笑着,在什么时候那都是他的亲弟弟啊!
“少来!”张阿公瞪了他一眼,道:“你阿妈去的时候他几岁,已经十四五岁了,你阿爸去的时候你才几岁,十二岁!你十二岁的时候吃得苦他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吃过,你成亲靠的是自己,他成亲靠的是你这个当哥哥的,可是他有感激吗?没有!还恨不得把杨家所有的家产都拿走。当老人的心疼你,可也心疼他,可他有当孙子的样子吗?完全没有!也就是你,换了一个人根本就不会再理会这种狼心狗肺的弟弟。我倒是先告诉你,我今天特意和你讲这些事情可不是想让你心软,而是想告诉你,他们一家回来了,现在过得还不好,说不准明后天就会上你家去闹,要钱、要地、要房子什么的。你别说什么亲兄弟,相互帮忙接济都是应该的,就你那弟弟还有他那家子人,就算是接济一个不认识的人都别理会他们。小心到时候甩不脱,还惹一身的麻烦!”
这话说得好!蝶翅在心里暗自叫好,那样的弟弟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我只是……”杨谭林也知道老兄弟这话说的实在,也是为了自己考虑,叹了一口气,道:“我不会像以前一样了,我现在也是当阿公的人了,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会为了孩子们多想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