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湿淋淋的,就像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或许他就是刚刚出水里爬出来也说不定,今天是所有人的狂欢节,不管男女老少都已经玩疯了,蝶翅亲眼看见岩林被几个小伙子架起来丢进水里。那个时候丢人的在大笑,被丢的在大笑,围观的在也在大笑,好像除了笑以外,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这里清静!”蝶翅不是很想和他说话,这些年来往稍微多了一些,一年总能够见到他上家里一两次,在叶榆城的铺子和阿勋家的小酒馆时不时的也能遇上他,两人之间也算是很熟悉了。可是蝶翅对他始终是有些不大对付,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母亲杨雪素一个未来,却和母亲谈恋爱,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却还和母亲藕断丝连,对母亲负心,对家庭不负责任——就算杨雪素和蝶翅谈过心,也不能改变蝶翅对这个男人的看法。
“今天可不是贪图清净的日子!”张焕振不是没有看出来蝶翅的不想理睬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小祖宗,她见自己的时候虽然很有礼貌,可脸上的笑容总是很勉强,自己扯着她说话也是能不说就不说,必须的说的时候则尽量简单的几句话打发自己。
这一次特意挑在这种日子,带着他们到西双版纳过傣历新年,是因为阿南的一再请求,可更多的还是为了让自己和她有个相处的机会,改善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
蝶翅一点都不淑女的翻了一个白眼,没有说话,也不想和他说什么,她不认为张焕振能够理解自己在想什么。
“阿勋呢?怎么没有陪着你?”张焕振也没有指望她能够对自己有多么的热情,相处了这半个多月,蝶翅对他已经从最初的冷脸相对,到之后的视而不见,现在愿意勉强的应付,这就已经是一种进步了,他不急,慢慢来就好。
“他没有理由一直陪着我!”蝶翅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简单的道。
“阿勋是不是被小姑娘们拉着走了?”张焕振眉毛一挑,道:“阿勋和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他人长得好,歌对的棒,酒量也还不错,这里不少的小姑娘都很喜欢他。记得前年还有一个小姑娘绣了荷包送给他。”
原来还有真是有姑娘主动追求他啊!蝶翅一动不动的听着张焕振说话,没有任何不高兴的反应——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愉悦的回应,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阿勋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张焕振实在是拿蝶翅一点办法都没有,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高兴就笑,不高兴就使小性子,脾气大一点,像娇娇那样的动动手脚收拾人也挺正常,可是蝶翅呢,总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让人很无奈,也让人实在是很心疼。
就像雪素说的,蝶翅是一个很乖巧的姑娘,可却也是一个很让人不放心的孩子,有不属于白家姑娘的文静,却没有白家人的乐观天性,总是让人感觉到她有很重的心思,这样的她会活得很累很辛苦。